查看完整版本: 實在沒選擇 -【致命武力之新世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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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3 AM

135 基地保衛戰(五)

    人類基地的重型火炮開始轟鳴,這些坦克大小的玩意同樣需要用支架固定在大地上以免被自己的後座力掀飛,其可怕的火力便可見一斑。基地現在架著三十輛這樣的玩意,卻並沒有瘋狂轟擊蟲群。因為就算它們攻擊力再提高十倍,麵對無窮無盡的蟲子那也是白搭,最大的功用就是像現在一樣,關鍵時刻炸出一片缺口來。

    二十輛火炮的齊『射』直直驚天動地,周圍的人都必須穿戴上專門的防護裝備,否則震也震死了。就在火炮開路之下,兩支敢死隊已經衝出了電網,目標正是兩頭猛巨獸。

    連大炮都無法炸毀的恐怖怪獸,卻動用兩支各自不到十人的小分隊?事實正是如此,怕蛇不怕蟒的另一個版本正在上演。猛體積已經相當於一大片建築群,完美的岩甲讓炮彈打上去隻當撓癢,但一如沒有什麼生物的體內也是堅硬如體表,雖然這岩石巨獸肚子也是岩石,但起碼來說已經是可以破壞的岩石,而更重要的是,體內的結構破壞對它來說是致命的!

    火炮覆蓋之下,落彈處近百米範圍碎石漫天蟲屍飛濺,沿著電腦計算出的精確路線,一輛戰地車載著易天行等六人的隊伍在坑坑窪窪的地麵上拖命狂奔著。一枚又一枚的炮彈落在車前將路上的蟲子清開,但這不意味著眾人就可以高枕無憂一路吹牛吹到猛的腳下。區區百米距離對蟲子們來說隻是眨眼間的事,往往當戰車駛進彈坑中央的時候,兩側的攻擊也就到了。

    俄羅斯雙手各持著轉輪機槍,一邊瘋狂『射』擊一邊大聲吼叫,仿佛一個噪音發生器一般,轟殺圍過來的蟲子的同時也將車上的人震得七葷八素。俄羅斯的重火力和爆破兵的手雷壓製住蟲族圍攻過來的大部隊,但還是有少數漏網之魚憑借著非常的敏捷或跳躍力,直接殺到了戰車的內圈。

    大多數的蟲子都隻有近身啃咬的技能,這些撲過來的螞蚱或是什麼其他怪蟲在炭晶戰斧和光刀的劈砍之下險情都沒造成就已經完成了曆史使命。當沒有數量優勢的時候,蟲子和人類單挑無論遠近從來都不占便宜。唯一造成了一些麻煩的隻有一種名為刺蛇的家夥。它們遠距離噴出的酸『液』和百米外的飛刺對這個敞篷的戰車上眾人威脅不小。好在機械威龍多多斯專門負責狙擊這些危險的家夥,從頭到尾也沒讓幾隻刺蛇成功發出攻擊,隻是在戰車上留下了幾處紀念的痕跡。

    最後一枚炮彈炸在了猛的身前,基地的支援到此結束了九成九,剩下的全部都已經掌握在敢死隊自己的手中。

    戰車已經被遺棄,六人跳下車來,借助噴『射』器和腳上攀岩器的功效如同飛行一般順著猛的樓房般的巨腿就開始向上攀登。這怪物在肩胛處有一排“小小”的通氣口,對它來說是調節體內外氣壓平衡的所在,但對敢死隊眾人來說,這是他們完成任務唯一的出路。

    蟲族大軍的主力還是螞蚱,這種四條腿的玩意爬牆的功夫很一般,對於猛那超過70度,有地方甚至超過90度的岩壁大腿來說,要它們追上來是為難了一點,否則這敢死隊就真的是送死隊了。但螞蚱不行,其他能爬牆能跳躍的蟲子也不少,最多的是寄生在猛身上,那好像有些像虱子一樣的東西。

    “別讓這玩意靠近,它們會爆炸的!”瓦爾特事先已經對眾人說過這種蟲類,此時一見又再次大聲提醒。

    俄羅斯的機槍掃『射』由人來控製的話便無法同時達到高效和高精準度兩個要求。這些虱子隻有小狗大小,機槍掃『射』角度太低,幹脆掛起了重武器,抓出兩把大口徑手槍一邊叫嚷著隻有他自己聽的懂的鬼話一邊雙槍連發將遠處的虱子一隻隻打成爆米花。

    這些虱子都是八條腿的蟲子,爬在猛身上如履平地。它們的移動速度不算很快,說起來數量也不像下麵的螞蚱那麼誇張,但一旦被它們圍到身前,就是鋼鐵俠也得被炸成廢鐵塊。

    被俄羅斯在遠處擊斃的幾頭虱子沒有像其他蟲子一樣安安靜靜地變成岩石碎片,反而隻看它們渾身抽搐了兩下,那已經被大口徑子彈打碎了腦袋的東西轟然爆響,好像肚子引爆了一枚高爆手雷。幾百米外的爆炸,碎屑竟然一直『射』到這邊人的頭上。

    虱子蟲平時在猛體內外寄生,肚子全是吸來的一種特殊濃『液』,隨時都會爆炸,隻是被身體的調控機製處於一個微妙平衡的狀態。當本體控製消失的時候,對爆炸的控製也同時消失,它們立刻會變成拉了弦的炸『藥』包。

    “快走快走!”瓦爾特一邊掏槍同樣阻擊著這些移動手雷,一邊甩出老命的往上狂奔著。離氣孔還有二十多米,最近的兩隻虱子突然一抖身體,薄薄的兩張石翼張開,一個滑翔竟然朝著敢死隊就撞了過來。

    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這些東西還能短距離飛行!半空的兩隻虱子被攔截住,但隨即更多的虱子已經衝進範圍展開了翅膀。多多斯的機械戰甲雖然很沉重的拖慢了整個隊伍上升的步伐,但同時他也是隊伍最具備精準打擊的火力點,雙肩的四架微型槍從一開始就沒停過火,從猛腳下到這的這段工夫已經擊斃了近百隻虱子。周圍火焰塵煙彌漫,若非所有人都配置了專門的視野裝備,恐怕已經南北不辨了。

    越靠近猛肩胛的地方蟲子的密度就越大,倒不是這有什麼特別,而是漸漸被敢死隊吸引了過來。還是有四隻虱子越過了周圍眾人的火力防線,易天行猛地擲出梭鏢,其中一隻被貫了對穿,更被衝擊力一路帶飛,遠遠的炸在半空。剩下三隻已經撲了進來。其實若要算計的話,它們在十米之外的自爆已經足以對這的人造成傷害了,可蟲子的腦子畢竟沒那麼好使,不貼到人身上,它們是不會爆炸的。

    青奮雖然身上也帶了槍,可他的槍法就很一般或者說很差勁,人形這麼大的物體還能打一打,漫山遍野快速移動的小狗那還是算了。於是右手的光刀已經拽出,不像之前的那把光劍一樣光束成棍狀,這把特製品光束彎成了一個背厚刃薄,有尖有鋒的單刀狀。

    三隻虱子已經飛撲到眼前,其他人腳步不停手上活計不停卻沒人對這三個東西多看一樣,它們是屬於青某人的。

    半空中『乳』白『色』的光暈一閃,仿佛一道奇狀的閃電打過,空中隻見飄起三道青煙,那些虱子已經人間蒸發,一點痕跡都未留下。冷冷的刀刃揮舞間發出輕微的嗡嗡聲,這不是超高溫的蒸發,而是巨大能量的震『蕩』破壞,別說三隻岩石虱子,就是改用世界上最高溫最耐熱的材料換置身體,其結果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它們體內的濃夜更是在引爆之前就被同樣分解,有備而發,光刀確實是最佳的最後防線。

    刀者收刀。這漂亮一刀沒引起什麼喝彩聲,因為所有人都在忙著逃命,四周圍各式各樣的蟲子已經超出敢死隊火力能壓製的範圍了。

    “滾!”易天行碳晶大斧在空中掛起藍『色』霹靂,猶如雷神降世將眼前一隻超大號『毛』『毛』蟲砍為兩截,再奮起一腳踢飛那徒自扭動不休的下半截身體,第一個踏進了氣孔。

    這氣孔對猛來說是小小的氣孔,但在人類看來那就是一個山洞了。易天行居高臨下梭鏢連飛,七八隻緊緊『逼』迫的蟲子被牢牢釘在了岩壁上,其他人趁壓力稍稍一鬆,猛一搶趟都爬進了氣孔。

    爆破者連忙布置引線,快手快腳炸塌岩壁勉強堵上了洞口。外麵的蟲子笨手笨腳,想搬開這些石頭進來那可得一會兒功夫了。按《殺蟲手冊》而言,敢死隊能成功進入氣孔,敢死行動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不過事到如今,估計這的六個人已經沒誰對那本書還抱有信任感了。

    “我們還有二十分鍾!”瓦爾特看了看表,那是猛達到基地的時間,如果不在這之前幹掉它,那麼這趟行動成功也是失敗了。話還沒說完,山洞深處突出傳出一陣風的吼叫聲,轟轟隆隆由遠至近傳來,有點像雷雨天空中的悶雷,但聲勢卻要再放大十倍。

    “該死!我們隻有十分鍾了!快走!”瓦爾特臉『色』一變,拔腿飛奔了起來。其他人雖然不知道這聲音意味著什麼,但看隊長的臉『色』顯然不會是什麼好消息,緊跟他身後也是一路奔跑。

    猛如此巨大,光是“供血”的心髒就有十二個之多,個個都是足有兩層樓大小的玩意,其他的要害更不用說了。時間緊張,敢死隊此行的目標是它的氣壓調節器,那是一大排非常薄的薄膜,效果就是讓猛體內的重要器官保持低氣壓甚至真空態,因為真空環境才是蟲族真正該有的生活環境,像大腳星這樣充滿氧氣的大氣世界,純屬意外。氣壓調節器一被破壞,猛很快就會“窒息”而亡,敢死隊的目標也就達成了。

    從肩胛氣孔處到氣壓調節器大約需要八分鍾的行程,本來該是綽綽有餘的時間結果運氣不好撞上了特殊情況。剛才的風吼聲是猛排氣前的先兆,十分鍾後它會將體內多餘的空氣像鯨魚換氣一樣噴『射』出來,屆時所有呆在氣孔通道的東西統統會被超音速的氣流撕成肉絲。

    十分鍾的空餘,八分鍾的行程,似乎這時間也不算太緊張。可問題是,這一路上並非康莊大道,還沒跑出去兩分鍾,剛才易天行砍死的那種大型『毛』『毛』蟲便又出現了,而且一出現還不止一隻兩隻,隻見岔路上蟲頭攢動,不知有多少這玩意正藏在那。

    “哪有工夫陪你們玩?”不止一個人吼出了這句話。麵對這麼多的蟲子,沒人有興趣與它們大戰三百合,不約而同的,所有人都將火力瞄準了它們的頂上。一陣狂轟濫炸,無數岩石砸了下來將下麵的『毛』『毛』蟲砸死不少。

    但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這猛的內部氣道似乎比《殺蟲手冊》也比瓦爾特從前殺過的那頭要堅韌得多,雖然是打壞了一部分頂上,但卻沒引起連鎖的崩塌,也就根本沒有封住岔道上的洞口。

    “你們先走!”俄羅斯吼叫著端起了他的兩挺重槍,這些『毛』『毛』蟲體積大,爬行慢,要害明顯,正是最適合他發揮的對象。

    機槍口噴出兩尺長的火舌,火舌對麵是一片又一片割麥子般倒下的『毛』『毛』蟲。其他五人沒多一句的言語,沒多一眼的回頭。俄羅斯曾經率先發難要撤離這個星球,但不是他膽小,而是他不願意把命送在沒意義的地方。現在不一樣了,能否幹掉這頭猛不單單是敢死隊六人的死活,也意味著手下二十多個弟兄的的存亡,人的生命如果一定要下注,那麼也該壓在現在這樣的情況。

    剩下五人同樣不需要多的交流,無論是“NPC”的三人還是遊戲者的兩人,在進入敢死隊的時候都已經明白生命和使命孰輕孰重,無論是誰,都沒有退縮的資格。

    再進兩分鍾,又是一條岔路。情形比剛才更加凶險,『毛』『毛』蟲大軍已經殺出岔道堆積在了大路上,看到五人奔來,彼此毫無退路,雙方一齊咆哮著撞在了一起。

    易天行,青奮兩人一馬當先,藍斧光如霹靂,白刀『色』似電閃,飛舞處隻聞蟲聲慘嚎岩崩漿濺,擋著皆死。爆破者毫不吝惜彈『藥』,大把大把的手雷炸彈朝著蟲群中部不要命的狂甩而出,直炸得天昏地暗,滿世界都是岩石在飛,分不清哪些是蟲子的屍體哪些是猛的岩壁。瓦爾特與多多斯不以火力見長,但也拚盡所能的攻擊著眼前每一個會動的玩意。

    什麼叫殺出一條血路,青奮這回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隻不過連他自己都已經殺發了『性』,見者皆斬,全然已經忘卻了生死之事。

    一群發狂的猛士氣吞山河般的衝殺竟然將百倍於己的蟲族大軍壓在了下風,刀鋒所指犀利無比的開出一條道來,生生衝到了岔道的對麵。不知什麼時候易天行已經由和青奮並肩衝殺的前鋒退到了後衛的位置,戰斧一擺順劈砍出,三隻『毛』蟲的上半截一起飛了起來,下身蠕動一陣最終還是不動了。

    “走!我頂著!”易天行紅著眼睛大吼,身上的戰甲已經破損如街邊的乞丐,左手護臂上還掛著半個蟲子的腦袋。

    不可能沒人殿後,四人沒有說感慨話的幾秒鍾,餓慌了的野狼一般朝著目的地奔去。

    瓦爾特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手腕上的表,還有三分鍾,而氣壓調節器已經就在眼前。雖然連續撞上了兩撥『毛』蟲阻路,可所有人的拚命卻生生多搶出來了一分鍾。

    “到地方了!”爆破者的大吼和一聲刷的空氣波動聲幾乎同時響起,一隻相位蜘蛛突然出現在隊伍旁邊,兩把鋒利無比的前肢齊刷刷砍下,目標正是爆破者。

    離被狙擊目標最近的人是青奮,這會兒什麼東西都來不及去想,伸手猛一推把爆破者推離了攻擊軌跡,自己的下臂和上臂卻被狠狠兩刀砍中。輕薄的貼身軟甲顯然不足以對抗蟲族的刀鋒,應聲而破兩肢已經砍在了手上。瓦爾特等人大驚,眼見這人的手臂就要被砍成三段,卻聽得好似金屬碰撞的聲起,兩道血花和兩截蜘蛛一起飛上半空,先死的反而是相位蜘蛛。

    軟甲雖然沒能盡職的護住主人的身體,但以身殉職也已經銼了水晶蜘蛛刀肢的鋒銳,剩下的餘勢雖然還有,但已經砍不破青奮的金鍾罩,隻能入肉幾分。反而被對方趁勢反刀。這回刀具不同,不用尋找什麼要害,反手一撩已經是一刀兩斷。

    “快!”青奮一邊快速取出噴劑給自己傷口止血,一邊用最簡單的單詞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刷!”又是一隻相位蜘蛛閃現了出來。它沒有前一隻那麼好的命了,多多斯已經打開了空間波動儀,自動瞄準裝置也已經啟動,那倒黴鬼剛剛閃現出來就被一槍打進了腦袋,隨即炸成了一地的藍『色』水晶。

    最後的守衛們居然是相位蜘蛛,瓦爾特也感到無奈了,自己的經驗實在還是太淺薄了,上次幹掉的猛這根本什麼都沒有!但人不能跟事實較勁,時間又已經過去了一分鍾,所有人頂著相位蜘蛛們忽前忽後的攻擊,硬是擠進了氣壓調節器。

    雖然以“器”為名,但實際上就是一連串巨大的洞『穴』,麵連續布置著無數張巨大的薄膜,雖然青奮不知道它們的作用原理,但是知道必須它們統統毀掉。

    這些膜囊體積太大,用子彈去打根本是開玩笑。爆破者接二連三的將炸彈拋『射』上去貼在薄膜不同的位置,不需要將它們全部炸毀,隻要將它們炸成爛布效果也是一樣的。

    隨著薄膜一張張炸毀,相位蜘蛛的拚殺越發不要命。從開始的有攻有守,到最後直如同歸於盡的『自殺』式攻擊,如果有蟲類科學家在此當會大吃一驚,對這些蟲族的智能重新作出評估。但青奮等人卻沒這個時間感慨,他們三人要保障爆破者的工程順利進行,相位蜘蛛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這時造成的壓力卻是倍於之前『毛』『毛』蟲的時候。

    幾乎每一隻相位蜘蛛的死亡都需要三人身上的傷痕來交換。時間過去多少他們已經沒去計算了,隻知道本能的要將時間多拖延一秒,再多拖延一秒。

    沒去數到底已經摧毀了多少張薄膜,氣壓調節器的空氣突然異樣的流動了起來,不用瓦爾特再解釋,每個人都知道這是排氣的時候到了。而抬眼望去,眼前那張薄膜的背後不知道還有多少張。

    失敗了嗎?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大家已經做完了能做的事情,剩下的隻能交給命運了。

    宛如二十級台風刮過,無論是敢死隊的還是相位蜘蛛,大家一起成了風中的浮萍,轉眼間已經失去了意識。

    “上校!我們失……”連個敗字都沒吐出來,第一支敢死隊首領留下了最後的遺言。托倫指揮官目送著他們進入了猛的氣孔,他們也同樣沒人料到,猛體內竟然還有著那麼龐大的軍隊。

    失敗了!失敗意味著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一死而已!大家一起死!

    人類指揮官心底生出了喪誌,將軍帽脫了下來,放在手仔細端詳著,腦海盡是曾經的回憶,已經看不見聽不見眼下的戰局。

    “吱——”第二敢死隊的通訊器也報銷了,急促的尖嘯聲讓托倫回過神來,卻隻能是報以苦苦一笑。失敗得還真是徹底啊。

    托倫抬頭朝屏幕望去,作為一個失敗的指揮者,他起碼要在城破時直麵自己的敵人。

    視野蟲族突然起了『騷』『亂』,一頭猛好像發了瘋,又好像喝醉了酒,在蟲族大軍東歪西倒耍起了酒瘋,那可怕如山嶽般的巨腿一踏之下就是成千上萬隻的蟲子被踩成了蟲餅,蟲族營地頓時大『亂』。

    “怎麼回事?”峰回路轉,托倫一時都不知道該驚該喜。卻原來第二敢死隊最終還是破壞了足夠的氣壓調控器,這頭猛的一次“呼吸”不暢,氣流反衝回體內,有點像人打噴嚏卻把腹膜打穿的道理。猛巨獸自己破壞了內髒,頓時行為失去了控製,在蟲營跌跌撞撞了半天,最後一頭栽到在地上,如同山崩般引發了一場小地震。

    兩頭猛已經解決了一頭,可隻要剩下一頭仍是覆滅的結局。托倫上校隻感身體一半寒冰一半烈火,突然一股奇怪的信念出現在腦海中,縱使是從來不信教的人也不由得在心祈禱。萬能的主啊,既然您給了我希望,就千萬不要讓它熄滅啊!

    “上校,宇宙大炮衝能最後十分鍾倒數!”宇宙炮組的人恰在這時候傳進了消息,托倫猛抬頭看去,另一隻猛距離基地已經不過兩三分鍾的路程。

    突然,好像上帝聽到了指揮官的祈禱,這頭猛也出現了狀況。這次異常的不止是一頭猛,連同它周圍數不清的蟲子都一起不正常起來。它們倒沒耍酒瘋,反而像全體中了定身法一樣呆呆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猛還是沒動,反而營地大門一開,派去偵察的蠻洲隊兩個隊長回來了。

    “我們殺了一頭領主!”

    “宇宙大炮一分鍾後充能完畢!請求發『射』準備!”

    “報告指揮官,力場牆工程超過預期,四十分鍾後可以啟動!”

    “地麵基地,地麵基地,增援已經到達,增援已經到達。星河艦隊一小時後進入大氣,星河艦隊一小時後進入大氣。”

    各式各樣的好消息好像約好了一樣同時擠塞進了指揮頻道。托倫激動得差點血壓衝破了血管。

    “上帝與我同在!”指揮官用平生最虔誠最激揚的聲音通過營地警報發出命令:“全軍——準備反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3 AM

136 不得不做的C級任務

    星河艦隊,知名大企業星河武裝公司的戰鬥艦隊,是擁有一艘鷹級航母編製的完備艦隊。阿爾法公司最終還是委托他們出手,看來終於是意識到了情況的緊急,單靠傭兵投入想打掃大腳星,已經不可能了。

    太空航母愛麗絲號緩緩進入了大氣,降臨至人類基地的上空,十幾隻吞噬者毫不客氣拉高自己的高度,想要向這個龐然大物發起進攻。航母周圍七艘驅逐艦上『射』出無數鐳『射』光,吞噬者們一口吐沫沒吐出已經被打得千穿百孔,一枚枚隕石一般摔落了地麵。

    航母主炮地獄火已經充能完畢,一團別墅大小的火雲衝出炮口衝撞到了地麵,沒有劇烈的爆炸,沒有轟然的聲響,有的隻有漫天的火焰。火雲落地之處形成了一個不斷擴張的火環,凡是被火環卷進去的東西無一不在瞬間被燒成飛灰。就算是蟲族的岩石體質也無法抵擋這麼烈的高溫。

    一枚地獄火清理出了半徑一公還多的地麵,八艘運載艦上的機械化部隊異常默契的已經登陸了。

    上百輛重型坦克火炮分三個梯隊拉開了架勢,百炮齊鳴震天動地,一輪齊『射』便是上萬隻蟲子灰飛煙滅。

    坦克火炮旁是五百輛護衛戰車,半封閉的鋼筋鐵骨架著八架三百六十度的高速機槍,『射』程兩百米之內,敢靠近過來的蟲族都已經變成了篩子。

    戰車旁邊的便是陸戰隊員了,各持長槍短炮,他們的任務不是殲敵,而是阻擊那些漏網之魚。

    驅逐艦也已經加入了戰團,雖然十二艘護衛艦依舊停在航母身邊,但愛麗絲號上也升起了三百多架轟炸機和兩百多架格鬥機,失去了製空權的蟲族隻有眼睜睜看著這些鐵鳥往自己頭上扔下死亡的禮物,一路被炸得人仰馬翻。

    這才是人族武裝的真實實力!甫一接觸蟲族已經潰不成軍,兩個參戰的領主和一個新接任的領主齊齊發出了撤退的命令,蟲族大軍漫山遍野的開始逃命,剩下幾萬殿後的死士們則拚死殺向了敵陣。

    基地被壓著打了三天的雇傭兵們終於也到了出這口惡氣的時候,雖然有狐假虎威的嫌疑,但這當口誰還去想那麼多。各抄家夥『操』著天南海北的方言,嗚哇哇衝出基地就是一陣狂打『亂』轟。

    蠻洲隊的人此刻也沒有守城牆的必要了,雖然他們沒出一口怨氣的需要,但同樣有去尋常同伴的任務。易天行和青奮都還埋在那“醉酒”的猛體內,身上遙感器還在發出信號,證明這兩個人都還沒咽氣。但時間要拖得再長一些就不好說了。

    蟲族大戰的戰場好像一個巨大的古城遺址,路上全是倒塌崩碎的岩石“建築”,尤其以那頭猛的屍體最為龐大,簡直就是一座山丘。

    有備而來帶著工具,所有人倒也不必再去找什麼氣孔入口了,反正經曆了那一波的氣流震『蕩』,麵哪條通道還順暢哪條通道已經崩塌,這些都是未知數了,索『性』開條直路出來。

    “唐雅被吃掉了?”王傑一邊指使著十幾個木偶在那邊進行挖掘和架設的土木工程,一邊轉頭看著偵察組的幾個人,那表情與其說驚訝,不如說是古怪。

    “是啊,被腦蟲吃掉了!”趙莫言看上去很苦惱。

    “那我們該怎麼辦?逃命嗎?”王傑繼續說著不搭調的言語。

    “行了!”章刑略顯煩躁的打斷了他們那讓人聽不懂的話:“不要說這些黑話,說我們大家都聽的懂的話。現在不是你們玩神秘的時候,剛才麵對那個主腦,我有非常不好的感覺。”

    趙莫言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考慮什麼,最後還是說道:“其他的事一時三刻說不清楚,這麼說吧。唐雅有些奇異的地方,她的身上有一處封印,封鎖的是名饕餮的怪獸,或者說是……古神。”

    “古神?饕餮我知道,大胃的怪獸。但古神是什麼東西?”聽到一個“神”字,章刑有些敏感。

    “這個饕餮不是普通的那種隻是大胃能吃,吃完就睡的怪獸。作為七古神之一,它擁有吞噬一切,而且注定吞噬一切的能力和特『性』。這七個古神常年都必須處於封印的狀態,否則人類就毀滅了,而唐雅身上正是封印著饕餮。所以我現在擔心的不是唐雅,而反過來是主腦!它真的消滅了唐雅的肉體或意識,都會導致饕餮蘇醒,那些蟲子自尋死路沒關係,可我們麵對的任務就成了再次封印古神。我敢保證,這是一個S級任務!真要發生那樣的情況,我們就算拚著被扣成負分也隻能躲回精靈領域去了。”

    “那你們又是怎麼招惹上這個古神?當初又是怎麼封印的?你該不會想告訴我,其實唐雅本來是妖怪出身吧?”趙莫言解釋的已經很清楚,但章刑並不滿意,看來是下決心要問清楚這個古怪的13小隊的來曆了。

    “好吧,那我長話短說了。”章刑難得的執著,趙莫言也知道混跡不過去了,略微頓了頓,好似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繼續說道:“13小隊如你所說,不是地球現實中一個普通的傭兵隊伍,我們和你一樣,來自於主神的遊戲!”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內的來曆,章刑點起了一支煙。雖然趙莫言說了長話短說,但聽這開頭,這話就短不了。如文池、張一淘等,此時也豎起了耳朵,顯然女隊長所說的,並不僅僅是來曆那麼簡單。

    主神是什麼?主神空間的目的又是什麼?這類的問題隻要是會思考的人,在這個世界無不千百次的琢磨。無論國籍膚『色』,年齡『性』格,除了極少數享受死亡的瘋子以外,隻要有可能,大家無不想把這個主神碎屍萬段,用最殘酷的手段讓他死上一千年,一萬年!

    但,就如那句話說的那樣,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雖然這話很偏,但在這個問題上,卻是很有幾分真實『性』。各個小隊甚至具體到各個人都對這個“主神”有著自己的猜測,但在這個隊伍間交流僅僅局限於多團大戰的環境下,真正想搞清主神的背景,縱使是那些立誌以打倒主神為最終目的的隊伍來說,也是幾乎不可能的!這其間的差距,就好象人類網絡遊戲的角『色』試圖去理解背後程序員的存在一樣遙遠!

    可現在,趙莫言以十二分把握的姿態宣布了這個終極問題的答案。因為轉告她們這個答案的,同樣也是神,一個半神!

    一個曾經是地球人類的人——大概是,關於這點半神們的把握也不是很大,主要是從他挑選的“種子”都是人類的角度猜來,也許隻有人類才能滿足他的那個要求。換而言之,他曾經也是人類!不過這一點並不是很重要,到了現在這步,他以前是什麼種族,已經沒太大意義了——很久以前,或者很久以後,人類的曆史上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他無盡的追求世界的本源和深層的規則,這本來所有的學者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達到的境界比其他人遠的多深的多。當他來到世界的盡頭,所有表象的東西都已經被剝去,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由能量構成的一個又一個的循環。

    宇宙,星辰是能量的循環。太陽,地球是能量的循環。人類,老虎是能量的循環,沙土,昆蟲也是能量的循環。愛因斯坦關於物質和能量之間的那個等號,在他的眼,終於不再有所遮掩。

    他在盡頭處發現了一個能量的海洋,這是所有能量循環的交織點或者說終點站。這的能量無窮無盡。借助這個能量之海,再搭配他所掌握的最低法則,他可以輕易的構建一株草,一個太陽,一個宇宙,一個世界。當然,他也可以隨手打破任意一個循環,熄滅星不需要什麼高科技炸彈,毀滅一個宇宙和毀滅一隻螞蟻都隻是用一個能量循環去打破另一個能量循環而已,區別隻在於,前者的構架簡單結實一些,而後者則精密脆弱一些,不過在那個能量之海——赫拉迪克海,亦即原始之海的麵前,宇宙跟螞蟻的區別,當真有限得很!

    一個人到了這樣的地步,把他稱為神實在一點不算過分!但可惜,這個神並不滿足,作為一個追求世界本質的瘋子,現在用語稱為“科學狂人”的人,統治宇宙或者成神根本不是他所追求的。

    赫拉迪克海的能量是無限的,無限則代表未知!自己掌握了比甚低法則還低的最低法則,那麼肯定也還意味著,最低法則下麵有更加基礎和低級的世界本質存在!這,才是這個神,這個始神唯一關心的東西。

    可惜,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一如牛頓止步於低速運動的三定律,愛因斯坦無法超越光速的局限,始神也打破不了原始海洋的屏障。他想找尋路徑,卻發現自己無所不知,卻又一無所知,根本無路可走。最終他認為,一如人類不能把自己舉離地麵,縱使是神也存在自己的極限。這個極限隻靠自己是無論如何無法打破的,必須有新的神,新的思考,新的模式才有新的希望!

    但溯遊他所能達到的時間長河,竟然再無第二個能看到原始之海的人誕生!既然自然的時間無法達成,那麼就由自己的時間來“造神!”,始神終於如此決定。於是,他在蛛網狀的漫漫曆史長河,製造了無數的“造神空間”,用他自己的理解和猜測,強『逼』著被選者從人類進化成神!

    在經曆了無數的失敗之後,終於誕生了一位可以和他交流,溝通,使用原始海洋的神,不妨給個稱呼稱為次神!雖然效果不是立竿見影,但對於始神來說,這已經是創造『性』的一步,它證明了自己的方法可行。於是他拋棄了其他失敗的造神空間,專心的研究那個成功的空間,也就是現在所有主神空間的原型!

    第一批次神被創造了出來,始神很快就撒手不管讓這些次神自己去打造他們自己的主神世界,因為若是所有神都是他創造的,那麼必定含有某種規律,而規律這種東西正是始神想要打破的。

    現在蠻洲隊所在的是一個主神世界,13小隊來自的又是另一個主神世界。在那個世界,卻並沒有太多對自身的改造和強化。如果說這的主神是一個熱血魔幻漫畫的愛好者,那那邊的主神就是一個鬼怪、災難、偵破片等‘現實‘題材電影的愛好者。13小隊的任務縱使出現封印古神這個層次的難題,也沒有賦予他們足以對付饕餮的拳頭。

    但雖然如此,事實卻證明那邊主神世界的設置是成功的。一共兩位半神從凡人中誕生了出來,分別是第2小隊的隊長和13小隊的隊長。也許再給他們更多的時間,又將會有兩位新的次神誕生,但不知道為什麼,主神的安排卻是一次激烈異常的對撞,最終的結果是兩位半神同歸於盡,而兩支隊伍剩下的人員則被安排進了另一個主神世界,開始了新一輪的“加時賽”。

    “等等,我有問題!”張一淘趁對方換氣的工夫連忙發問:“這麼說你們曾經和快要成神的人接觸過很長時間,那麼你們應該知道通過怎樣的途徑可以成神了吧?”

    “體悟甚低法則,這是成神唯一的標誌!”趙莫言料到會有人問這個問題,所以回答得非常流利:“其實現在的科學不也是在一層一層剝著世界的本質規律嗎?說通俗一點,繼續剝下去,剝到一定的程度,那也就是神了。”

    “這麼說你們原來的隊長是個科學家?”張一淘好像聽明白了,但又有點『迷』糊。

    “不論是什麼學問都可以!科技也行、魔法也行、武道也行、甚至種田也行,為人處世、騙吃騙喝,什麼都行!隻要能穿過表象體悟到下邊世界的本質,都是成神之路。這路隻能自己去走,你如果說捷徑的話,真沒有什麼小路可走!”

    “如果我能成神,大概第一件事就是痛揍把我拉進來的主神一頓吧!”一向很少言的文池突然說出很暴力的話來,眾人聽在耳卻覺得這樣的待遇對主神來說未免太溫柔客氣了,不愧是幹醫生職業的,真是宅心仁厚。

    “別說揍一頓,殺了他都可以啊!”趙莫言理所當然地回答:“可到了那個層次,神之間的戰鬥比的就是法則掌握的情況。如果能擊殺創造者,就證明那個創造者的主神世界很成功,青出於藍!死掉的神會按長短不同的時間,重新被始神從原始海洋複活。如果願意的話,創造者和被創造者可以這麼彼此促進的殺來殺去,這也正是眾神需要的前進!

    當然,如果誰能幹掉始神,那是最好的情況!因為這意味著始神的最低法則已經被超越,原始海洋的屏障已經被打破。始神的最大心願已經達成,他死的會很開心!幹這麼多事,所求的不就是這個嗎?”

    張一淘和文池聽得頭皮發麻麵麵相覷。這群神真是他媽的變態!無論怎麼做,甚至殺了他們都還在他們的算計之中,想要報仇?那到底是報仇還是成全?

    “如果這麼說來的話,我們的S級高手大概也就相當於你們的半神了。這也是為什麼一般的任務或不夠檔次的團戰他們總是躲在一邊不出手,大概到了那個境界,也會開始受到一些我們體驗不到的法則的製約了吧。”章刑雖然沒到達那個層次,但卻明白作用是相互的,掌握力量越深的人,必定受到越多的限製。

    “也許是如此。不過這些東西以後可以慢慢討論,我們還是先解決當下吧。”趙莫言似乎仍然不願意談論過去,把話題又拉回了現實:“這次我們的任務,如果隻是單從偵查和防守的角度來看,隻需要探查到蟲族大軍進攻、領主的地下王國情況,這兩點完成偵查任務應該就算圓滿了。知道了有猛大軍,托倫自然會調炮下來應付。

    至於防守任務,常規狀態不用說,就算最後時刻,其實關鍵要做的也隻是幹掉一頭猛,並拖延另一頭十分鍾時間。這兩個任務以難度而言大概是D級略高一點的水平。當然,我們消滅了一頭領主複導致唐雅失陷的事,那是自己惹出來的,於任務本身無關。

    接下去可以想見,按難度無限上升的原則,下一階段該是進入C級難度了。其中我們也有一些線索可以推測。蟲族現在雖然被打得摧枯拉朽,但沒道理這個C級難度就是讓我們一路高歌挺進最後征服這個星球。若估計不錯,蟲族既然用出示敵以弱的伎倆,那一定是暗中布局,一但發難就是山崩海嘯。

    以武力而言,猛和吞噬者都已經算是高階蟲族,但在人類的陣地炮火麵前還是不值一曬,就算蟲族還有超階的怪物,頂多也隻是半斤八兩。如果蟲族僅僅是想要借助人類搭建太空橋,然後正麵進攻的話,勝算應該隻有五分,而我們最多也隻是卷進一場星際大戰,可進可退。這樣恐怕算不得C級難度。

    應該是還有某些未知的因素,能把人類『逼』進死角,而我們的位置即成關鍵,這才符合C級難度的背景。

    其實照我原來的想法是不想進行C級難度任務的,但我們又不能把唐雅扔在這。現在有些被動了。”趙莫言輕歎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逐漸已經成形的岩道:“我們可能要真正硬吃一回C級任務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4 AM

137 意外機會

    趙莫言難得的顯得有些煩躁,唐雅失陷,打『亂』了她全盤的算計。

    “趙隊長……那個,你們原來的隊長是個怎樣的人啊?”張一淘雖然有些看得出對方不太想提起過去的事,但放著這麼一個知道“內幕”的人而不打聽內情,這實在是人所難忍。

    “別說那人的事了!”許征終於忍不住也『插』進話來,語氣頗有幾分厭惡之情:“那人就算怎麼樣也是過去了。成神之路更沒可以什麼借鑒的地方,不然我們這隊伍不是一整隊的半神了?把眼睛放在腳下吧!”

    “那好,不說那隊長的事,說唐雅吧!”章刑終究比張一淘眼睛尖銳不少,看出追究這樣的問題沒意義,稍微偏了偏話題:“她又是怎樣一個人?無論從戰鬥力還是『性』格上,乃至到背景等方麵她也迥異於你們。第一次遇到我的時候竟然敢開槍放對,而後又是成天一幅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我都奇怪她這麼長時間竟然沒闖出大禍來,不知道是本事太好還是運氣太好。還有,那饕餮的事當初你們是怎麼解決的,按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們很有可能一頭撞上這種怪物!”

    “唐雅她……”趙莫言有些苦笑:“她隻是最近有點心情不好。本來是很乖很容易滿足的一隻貓,但她和前任隊長交情很好,他的死亡對她刺激有點大,再加上她本來就是依賴直覺超過依賴理智那麼一個人,有點像小孩子,所以最近有些『毛』躁刺人。當初你招惹了她,她感覺你打架未必比她厲害,自然就反擊揍你了。”

    “她武力不在我之下?”章刑眉頭皺了起來,這話從何說起。

    “因為某些特殊的經曆,她擁有一些前任隊長的法則之力,如果她真個不計代價的話,你們做生死鬥輸贏必可可以輕判,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了,過段時間她心情平複下來自然會恢複正常。恩,她真的有點像個小孩子。”趙莫言稍作解釋,她也有點鬱悶,感覺自己不像個傭兵隊長,反倒像個保姆。手下全是問題兒童。章刑和唐雅都是心情鬱悶就會搗『亂』的危險分子,許征是個糾纏不休的癡人,青奮是個YY滿腦的新世紀小青年,整個隊伍不正常人士占了一半,自己花在他們身上的心力恐怕比花在任務上的還多。

    張一淘、文池等正常人聽了這話,又看了看章刑,想著最初他和唐雅撞在一起的情形。這兩人那時候精神狀態都不大正常,居然沒有死磕出個好歹來,真是運氣不錯了。

    章刑想起前段時間心結鬱悶的時候,多少有點理解唐雅的心思:“那饕餮呢?你們當初是怎麼解決它的?”

    “我們是……”趙莫言的話沒說完,空中一陣空氣的咆哮聲打斷了。所有人抬眼望去,一架戰機正自空中俯衝而下,臨地麵十幾米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突然猛一變形變成了三層樓高的機械人,腳下和背後推進裝置反向運作抵消了衝擊力,卻卷起一地塵埃碎石,吹得蠻洲隊這邊滿天都是灰塵。

    麵對這近乎挑釁的惡作劇,以及駕駛員從座艙傳出那開心又囂張的大笑聲,蠻洲隊的人卻出奇的好脾氣,甚至連章刑都沒作出什麼動作來。原因無他,隻是因為這架變形金剛實在太有個『性』了!

    隻見它——

    頭部是鐵甲威龍的頭罩,身體是IronMan的紅黃裝甲,左右手是小叮當的拳頭手,雙肩抬住兩部鐵血戰士的充能炮,腰部掛住兩個突擊自由的磁軌砲,背部左邊有阿姆羅New高達的浮遊砲,飛行背包右邊有V2高達的光之翼,身體的金屬是仿佛T1000般的『液』態金屬,身體似乎可以隨意變型,腹部有個小叮當百寶袋,頭帶住竹蜻蜓,頸穿金『色』鈴鐺……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就像個童年沒過好的家夥,把所有能想到的卡通電影形象都加在了機器人身上,搞得一幅不倫不類的造型。也是蟲子沒有幽默感,否則他一上陣不用開槍開炮,光這幅模樣已經可以囧死十萬蟲族了。

    “親愛的朋友似乎你們遇到了麻煩,需要我的幫助嗎?”雖然外形看上去像個囂張的傻冒,但似乎這個家夥人還不錯,從腹部口袋抓出一把符合他身材比例的激光長斧,也就是一把十米多高的玩意對著猛的屍體比了比,看他那動作真要開山似乎比王傑的木偶施工隊要效率得多。

    “不用了,謝謝好意,我們人埋邊了,經不得大動作!”趙莫言微笑著搖頭婉拒了。要是可以硬來的話,讓章刑直接轟進去是最快了,但現在邊情況不明,甚至連放兩架微型偵查機都已經失去了聯係,顯然還有危險在內,一切小心為上。

    “不用客氣嘛,同在戰場上混飯吃,相互幫助是應該的!”這家夥似乎還是個熱心人,剛才的飛機降臨動作估計也不是有意的,隻見他又把激光斧放回肚子,兩隻叮當手連續變形著,一會變成空氣炮,一會變成挖掘器,賣力的推銷著自己的友誼。

    張一淘小聲對旁邊的陸雙雙說道:“你說你一直想訂購的變形金剛,不會就是這玩意吧?”

    難得的,陸雙雙也會有黑臉的時候:“這個該是他自己DIY出來的不知所謂……要是送來的變形戰車真是這模樣,我就把那個托倫的腦袋塞進屁股去!”

    陸雙雙難得會說粗話,聽得旁邊的文池一陣好笑,就在這時候又是一輛戰車開了過來。輕型戰車上隻坐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光頭赤膊,全身都是青『色』紋身,好像哪的黑道人物一般,唯有手提著的一把多管激光槍甚是威猛。這東西是純能武器,殺傷力可以像青奮的光刀一樣隨意調節,但作為高速遠程武器它的價錢可是後者的幾十倍,沒個幾億大洋絕對拿不下來,後期的保養護理工作更是無底大坑,用得起這玩意的人絕非一般。

    饒是如此,頂多也隻能說明這人是個有錢人,但他身邊那女人就不一樣了。全身普通打扮的她在這個鐵血橫流的戰場上才是最不正常的打扮,唯一的配飾隻有一幅眼鏡,一支『插』在胸前的筆。除非撞上小說那種哪個高官的女兒閑得發慌衝到戰場上來找刺激,否則隻剩下一個解釋——這人正是人類社會中的貴族,心靈能力者!

    “洛克別打攪人家正事,趕快去打掃你的戰場。要是這次你搶錢搶不過星河公司的人,什麼威震天的大炮你就別再做夢了!”三兩句話趕跑了那個機械人,美女這才轉過頭從車上下來:“各位是蠻洲隊的傭兵吧?我叫北村藍,B級傭兵團隊——狼群的小隊長。本來這次合約是該我們全團出動的,但後來阿爾法已經請了星河武裝,我們也就隻好出動一個小隊應應卯了。雖然可能這次的合作時間不會太長,但希望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等等!”趙莫言突然有了興致叫住了返身就要上車的普通美女,微笑著說道:“何必以後,現在就有一個機會!”

    “哦?”北村藍的眼睛眯了起來,雖然剛才的話不能說是假話,但在很大程度上也隻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對方竟然順杆爬了上來:“是怎樣的合作機會呢?”

    “可能等戰局稍定這個消息你們便也會得到,不過早幾天和晚幾天,差別已經不小了。我們之前負責的偵查任務,已經找尋到了主腦的所在!”趙莫言不濃不淡,很正常的語氣說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這個消息北村藍確實感興趣。解決主腦意味著整個星球戰局的終結,意味著阿爾法公司為此節省下數月乃至半年多的資金投入和開發時間提前。如果自己的隊伍能有機會現在就……那就不單單是主腦身價的酬金,無論是名是利,那好處就海了去了。

    “就是那個意思!”趙莫言點了點頭:“我們有情報,但戰力差了一些,你們有戰力,但沒有情報,相互正可以合作!”

    “這樣嗎?可現在大戰已經打響,主腦未必就一定還會呆在原處,而且它周圍往往都有重兵駐守,無論是潛入還是強攻,就算我們兩隊合力也是太勉強了。”前景雖好,但北村藍還是先點出難點。

    “我們也有異能者,關於主腦位置的確定和潛入的事情你不必擔心。”趙莫言自信的說道:“現在關鍵是在戰鬥方麵。我們那次突然遭遇,主腦身邊突然冒出來將近三十個領主,而且這些東西個個都是心靈異能者,有控製人心,影響大腦意識的能力,我的一個隊員因此失陷在了那。我們的這次突襲必定不能久戰,成功與否可能隻在數分鍾內就必須分曉。”

    “……”這次北村藍沉默了。她的一雙眼睛最是明亮,事物從眼前一過往往便能看穿表象看到真實,蠻洲隊這個副隊長沒有說謊,她們真的有這樣一個機會,可是如果按她所言,那麼就算是兩隊合力,戰力也顯得單薄了一些。同為心靈異能者,沒人比自己更清楚其間的詭異和強大,如果幾十頭領主都擁有心靈幹擾和控製的能力,那麼這次突襲很可能會變成送死。

    “既然要降低風險,那麼也就隻能減少收益了!”思考了一會兒,北村藍作出了決定:“一個主腦再加三十隻領主,我們兩支隊伍肯定吃不下來,但再加上其他四支B級隊伍那就不一樣了。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我負責聯係其他人,我們六支傭兵隊伍,吃下這塊肥肉。”

    “對於其他傭兵我並不怎麼熟,你把握有多少?戰力方麵,還有……保密方麵!”

    “戰力不必擔心,能升到B級傭兵的隊伍都不是混出來的,我們平日的任務範圍不止蟲族,你所說的控製和幹擾型心靈異能者以前也不是沒遭遇過。至於保密就更簡單了,這次大家都是小規模行動,來的人都是我認識的熟人,雖然平時大家是競爭對手,但這次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武裝公司,沒人會和自己過不去的!”

    “那就這樣決定了。你去聯係其他人,我們還得把兩個同伴挖出來。搞定之後通知我,然後我們再詳談下一步的計劃!”

    兩支隊伍各行其事的分開了,北村藍固然意外揀到了一個名利雙收的好機會,趙莫言也意外揀到了一個能速戰速決的好機會。說實話在遇到北村藍之前她並沒想過這個計劃,完全是臨時起意。

    之前使用感知魔法還能探測到唐貓的意識,雖然不知道是何緣故沒有被主腦消化掉,但這無疑是現在最好的局麵。倘若能在C級任務正式開始前解決主腦救出唐雅,那麼大家立馬搶回領域避開C級任務,那就是十分完美了。

    “看來二十四小時內是不會有行動了。我先回去了!”陸雙雙看到與狼群達成了合作意向,那麼短時間內蠻洲隊該不會有單獨行動,自己呆在這也沒太大意義,不如回去繼續研究那份岩蟲傳染病。

    “找到易天行了!在……”王傑話沒說完,人已經愣在了原地。第三個偵查器終於找到了易天行的影像,隻見他整個人都被埋在了岩堆下麵看樣子已經昏死了過去,這本屬正常。可他旁邊還有一隻幾乎和他等大的『毛』蟲屍體化成的岩石,那岩石形狀甚是奇特,傷口處是一個巨大的凹陷,好像被人用利刀狠狠挖了幾刀一樣。可那傷口坑坑窪窪明顯不是利器所傷,而是……

    看著那可憐的蟲子,不止王傑,所有人都感到背心處一股涼意,好似哪的寒風從腳底一直吹進了心窩。蟲族吃人本是尋常,可若是倒過來,人吃這麼巨大的蟲子,而且是生啃活咽,那未免給人的感覺就太非同一般了。

    “這美食戰士難道連岩石生物都可以吃嗎?太神奇了!”所有人大概隻有陸雙雙此時還能從這麼正直的角度去考慮問題。看她那閃閃發光的眼神,說不定已經打著要將易天行綁在手術台上給解剖了的主意了,研究一下他的消化係統到底是何等神奇的模樣。

    看著屏幕上的易天行,再看看陸雙雙,趙莫言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也許我搞錯了,蠻洲隊其實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狼群那邊,北村藍的遊說非常順利,其他四支B級傭兵團對這個意外的情報表示了極大的興趣,如果消息可靠,他們不吝嗇出一分力。甚至托倫本人都對此采取了不支持,不阻止,暗中配合的行動——北村藍的行動沒有背著他。雖然他一直在求援,可從來沒求過上邊派下一個武裝公司!星河艦隊一來,勢必剝奪他在大腳星主導的地位,麵子問題是小,但從此他的戰績上就多了一個敗筆,大家隻會記得他被一群“小小”的蟲子打得哭爹喊娘,沒人會關心這“小小”蟲子的反常之處。

    但事情也還未至山窮水盡之處,托倫還有兩大法寶可以帶來翻身之機。一是蠻洲隊救回來的那個女人,星際知名的大明星西翠莎從一隻蟲族領主的肚子掉出來,這個情報背後的意義和這個女人的價值已經不是用多少場戰鬥的勝敗可以衡量了。更何況現在還探明了主腦的所在,大腳星之役,武裝公司火力雖強,先將死國王的也未必是他們。雖然義務上來說,自己和武裝公司的情報應該是共享的,但他們那邊沒把自己這樣的野路子當回事,到現在都沒個人來打個招呼,那自然也怪不得這邊事忙把這情報給“忘了”。

    “將軍,這是底下剛送來的情報,雇傭兵有人要搞小動作!”底下在籌劃,高高天上的航母中,佛倫斯將軍也沒閑著,主腦的情報第一時間送到了他的手。

    “哼,這些雜魚雜蝦還敢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槍。林,你看怎麼樣?”佛倫斯將手的幾張紙遞給了旁邊的一個中年人。那人接過來看了幾眼,麵上『露』出似乎頗為忠厚的笑容。

    “這是好事啊,將軍。咱們的部隊每開戰一天軍費物資都要消耗無數,如果真能三兩天就結束戰鬥,那是天大的好事啊!反正打掃星球的任務是全權外包,是不是親手幹掉主腦都不會給我們多加一個商元的。剩下來的軍費,公司就算撥出百分之一給您做獎金,那也不是小數目啊!”

    “你的意思是,我們就坐觀其成?”聽到一個錢字,佛倫斯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不止坐觀,我們更應該推上一把……”

    名為林森林的亞裔男子,言辭之間左右了整個星球戰局的走勢,可他走在回房路上的時候,那條黯淡的身影和那身少尉的軍服卻是將這人襯顯得無比路人。一路上無數與他錯身而過的人,都沒幾個回頭,更沒人知道此人居然有“禦前行走”的大權。所謂低調,不過如此。

    低調的少尉林森林走進了低級軍官的休息區,正想去看看自己的小朋友,結果意外的她的房門竟然沒鎖住,一敲就開。更意外的是,房的動靜似乎不是很友好。

    “菲菲,現在都是這樣的情況,我們還想回現實估計也是不可能了。以後我們都要相依為命,你就,你就……”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夾雜著粗『亂』的呼吸,顯然此時說話人的情緒正處於極大的波動狀態,隻是他的求歡似乎沒能如意,另一邊的反應好像是比較劇烈的抗拒。

    無論是末日降臨還是被宣判了死亡病情,失去生存希望的人往往會幹出一些超越平常的事情。平靜的麵對死亡還是享受死亡前的瘋狂,將仇人砍死還是與仇人和解,這其間的選擇,可以用對或錯來評價嗎?林森林一邊思考著一邊推開房門走進了房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5 AM

138 各懷鬼胎

    “不行,不會的,你別『亂』想!”女孩的聲音充滿了焦慮和慌張,抗拒中還有勸慰:“其他人都能活下來,我們當然也可以,我們會活得比以前更好的。對了,你不是喜歡看那些網絡小說嗎?那些主角配角都能活得很好,你不是一直說那些都是智商負數的家夥,你比他們聰明得多嗎?啊——你冷靜些啊!”

    “哼,智商不是關鍵,關鍵是我根本就不想吃那苦!”男孩的聲音冷靜中透出瘋狂:“小說世界的成仙之路難道會比現實當中的高考更輕鬆嗎?我連高考都下不了決心去苦讀,讓我修仙,不如殺了我比較痛快!段菲,那些蟲子是怎麼殺人的你也看到了,我是前鋒陸戰隊,明天就要被派上戰場,我一定會死在那的。死之前我隻有這麼一個要求,你都不願意滿足我嗎?你不是說你愛我的嗎?”

    “不行,我是愛你,但不是現在這樣,啊——”

    “砰”一聲輕響,接著便是碎物落地的聲音,好像是女孩用什麼易碎的東西砸了男孩的頭。房間的所有的聲音好像被刀子切斷,隨即便是怒吼聲和推倒家具的聲音,看來是那男孩惱羞成怒要用強了。

    鬧夠了!本來不想參與小孩子的私事,但似乎已經過分了。林森林走進房內,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將一個同齡女孩壓在地上,臉上滿是戾氣,看見林森林走進來表情先是一愣,隨即沒等他作出任何反應,林少尉四十五碼的軍靴已經踹在了他那張英俊扭曲的臉上,整個人被蹬得飛了出去,像張畫一樣貼在牆上又掉了下來。額頭上鼻子的鮮血染了一臉,躺在那一動不動了。

    “他,他沒事吧?”段菲臉上惶『色』未褪,坐起來第一句話竟然還是關心她的男朋友。

    “頂多腦震『蕩』。”林森林伸手把地上的女孩拉了起來:“我看你挺聰明一個人,怎麼找個這樣的貨來當男朋友?”

    “不是,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他從來是個很溫柔的人。”段菲有些難過地搖著頭:“都是這樣的環境『逼』的,也怪不得他。”

    “心理素質太脆弱了。”林森林似乎沒有同情的意思:“可以想見,就算沒到這個環境來,以後也是個在外受了氣,回家會打老婆的人。心理素質差不應該是罪名,但既然弱小,那麼被淘汰也該無話可說。算了,反正你以後該知道怎麼做,我來是想問你,做好選擇了嗎?”

    “是,我決定參戰。最壞也不過是死在戰場上,但我不想被自己嚇死!”段菲轉頭看著仍舊躺在地上的前男友。是啊,最壞的結果也隻是死,被蟲族或其他怪獸殺死還是被自己嚇死,為什麼他要選擇後者呢?

    “聰明人,哦不,應該是堅強者的選擇。”段菲的選擇沒在林森林意料外:“那就準備一下,明天就有趟任務交給你。下邊有支叫蠻洲隊的雇傭兵,你借送‘岩蟲傳染病’新樣本的機會去和他們接觸。然後……”

    交代完了事情,林森林伸手提起了牆邊的可憐蟲就要送去醫療倉,段菲突然叫住了他。林森林有些詫異的轉過頭,卻見她有些臉紅的指著手中那人。

    “他……他能交給我嗎?我自己送他去醫療倉!”

    林森林攤了攤手,好像扔包袱似的將人扔在了沙發上。

    雇傭兵基地,諸多C級以下的隊伍正是好夢熟酣的時刻,好幾天神經都繃得快要斷了,難得能安安心心睡個好覺,許多第一次殺蟲的傭兵這時候才真正體驗到平安喜樂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殺蟲了。

    蠻洲隊的人卻沒那麼好命。易天行在猛體內被崩塌的通道活埋,更和一隻大型『毛』『毛』蟲埋在了一起,雙手齊斷的他要是沒能把對方咬死,那被咬死的就變成他自己了。青奮比他稍好些,沒被活埋隻是被堵在了一截通道南北不辨,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十幾隻相位蜘蛛,地理的劣勢讓他殺盡蜘蛛後自己也已經是五勞七傷,被同伴救出來時隻剩下了半條命。

    萬幸蠻洲隊的兩個人雖然和起來隻剩一條命,各丟半條但總算是都活著救回來了。其他人便沒那麼走運,爆破者被找到時頭顱被落下的岩石砸得稀爛,若非一身裝備那是誰也認不出來了。瓦爾特運氣稍好,隻是昏『迷』了過去,得到救治後便無大礙,機械威龍多多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最慘烈還是俄羅斯,被挖出來的時候眾人甚至沒辦法把他的屍骸拚在一起。這個男人在最後的時刻引爆了自己全身的彈『藥』,用血肉之軀生生擋住了一整路的大型『毛』蟲,否則易天行未必能夠僥幸,其他人未必能夠順利炸毀氣壓調節器,基地中數千人更未必能夠保全。

    當初第一個叫囂著要逃跑的時候,不論心是否認同他對局勢的分析,但“膽小鬼”三字確是很多人都罵在心的。此時聽了敢死隊的故事,不少人都心生慚愧和敬佩之情,什麼叫勇敢?什麼叫漢子?不畏流言蜚語,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擔負的是什麼,該退的時候就算被所有人罵懦夫也要退,該進的時候就算要用生命來承擔也毫不畏縮。沒來得及和這個男人結交,會是很多人的遺憾。

    “俄羅斯是條漢子。雖說傭兵生於戰場死於戰場,但不代表我們都是冷血的機器。衝著你們隊長的所為,以後有我能幫上忙的,你們盡管來找我!”托倫沉著聲音對俄羅斯手下的二十幾個弟兄如此說道。然後又一轉頭,話題轉向了下邊的其他各位隊長。

    “現在的形勢大家也都清楚。這星球上的蟲子情況特殊,我們時運不好趕上了黴莊,現在我們的人手折損已經達到30%,武裝公司的介入更是沒什麼轉圜的餘地。當然,我們的命可以說有一半是他們救下來的,做人總不能不知感恩,說什麼搶生意之類的話就是無恥了。不過事實終究擺在麵前,現在我們已經沒什麼作為的餘地,由於戰績傭金製,各位繼續留下來也可能無法掙到更多的酬金。所以公司決定,願意繼續留下的,合同不變。不願意的,就此結束雇傭關係,清算合約,乘明天的航機便可以返回地球了。”

    在座的都是此役中有戰績有規模的隊伍,情況有變托倫也必須對大家有個交代。眾人都點頭表示理解,畢竟整個戰局所有人也都是看在眼的。大多數人都選擇了返航,也有少數本來實力就不怎樣資金也不寬裕的隊伍選擇留下來,雖然與武裝公司一起行動注定收益不高,但同樣風險也就小得多,多少也算一種策略。

    蠻洲隊自然必須選擇留下來,半夜的散夥會結束之後,五支B級傭兵的領隊和趙莫言等人聚在了一起,商量著明天的大事件。

    “我已經確認過了,主腦仍然呆在原地,它周圍還是那三十多隻的領主,並沒有其他的蟲族。不過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撤退,早先進攻的那些蟲子應該已經撤回去了,而且在外圍形成了工事,我們要硬打進去很艱難,唯一的機會還是突襲。”趙莫言指著三維的地下王國圖:“我每次可以將六個人帶進巢『穴』,我們在這集合,然後對主腦進行攻擊。隻要襲擊成功,所有的蟲子就都會變成化石,然後我們就可光明正大地走出來了。”

    “可惜這『迷』宮太深了,否則直接用宇宙大炮轟上一炮,在這就可以結束戰鬥了!”一個戴耳環的男人很遺憾的說道。

    “這『迷』宮深入地下好幾公,從外麵進攻是不用想了。”趙莫言眼皮跳了一下,她差點忘了還有宇宙大炮這東西,萬幸這主腦埋得夠深,否則現在就得頭疼得找借口了。

    “剩下的問題還是進攻方麵的。”這次發言的是章刑,那個“懷孕”的領主不能算數,根據最後出手的那頭正常領主看來,它們大概每隻都是相當於B級心靈異能者,雖然不以攻擊見長,若單挑的話自己有信心幹掉兩頭,但再多也就危險了。而事實是,那個小小的空間有將近三十頭的怪物,還有一個實力莫測的主腦。便是十個自己衝進去,也未必就有必勝的把握。

    “原來捕獲的領主甚至主腦顯然都是偽劣產品,聽聞你們以前曾經有過對陣心靈類異能的經曆,說說方案吧!”

    KILL隊的小隊長首先拿出了方案。其實這事說簡單也簡單,既然蠻洲隊的異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空間傳送,那麼此戰已經贏了八成。所有人帶齊裝備先集合,然後同時使用重型遠程武器突襲,領主和主腦並非猛那樣的硬殼,一陣彈『藥』『亂』轟,它們不會比螞蚱強上多少。

    “領主的心靈異能除了影響人的意識,同時也能造成力場效果!彈『藥』很可能會被阻住!”張一淘好心提醒,連自己的火矛這種能量化的東西都會被攔下來,對方提議的炸『藥』估計更不會例外。

    “那就動用激光武器!”KILL狠狠地說:“我不信那些蟲子的反應能比光速更快!”

    “唔,激光武器是個好主意,不過你們存貨夠嗎?”

    “可以讓托倫去調,剛剛打完一仗,你們蠻洲隊的賬麵上應該有錢,而我們有信用點,直接向他購買,明天就能到貨。”

    “那麼我們就把計劃細化吧。”趙莫言指點著地圖:“明天你們將多餘的部眾和重武器在地麵上發動一次小規模佯攻,吸引對方注意力。而我們主力將出現在地下的這,這需要幾個人守住後路以防萬一,剩下人從這個位置『摸』進去,大約五百米處就是主腦的老巢。我們以常規彈『藥』作第一波攻擊,接下去便是激光武器做致命打擊,目標分配是這樣這樣……”

    在場的一共有二十多人,五支B等級的傭兵領隊們卻聽著一支C級傭兵領導的調派,甚至於,調派者在自己的隊伍也隻是個副隊長。這場麵說起來有點奇怪,可無論說的人還是聽的人都好像理所當然的模樣。張一淘看在眼,不由佩服趙莫言這女人抓權的手段。

    利用情報為餌,把其他人都拉到自己麵前,然後在布置計劃的過程中再逐步透『露』出情報,結果就造成一個她不斷修改、完善計劃的局麵,不知不覺中,主導權就落在了她的手上。當她最終總結計劃分配任務的時候,所有人已經習慣了這動作,無形中承認了她的領導地位。

    想到這張一淘突然想起原來看過的一本講權謀的書,那邊也有類似的描述。聰明人未必話很多,更未必要將所有計劃安排都靠自己一手而出。當一群人聚眾討論的時候,聰明人未必要出主意,但一定要控製和引導話題,吸引別人的眼光。在計劃製作結束之時做總結的人往往比貢獻了大半計劃的人更容易讓人產生領導感。這就是為什麼有的人自我感覺良好一輩子卻比不上一些在他們眼中的碌碌之輩地位高,權謀之術、人心掌握本身就是一門學問。

    張一淘在一邊暗歎又學到一招,趙莫言本人卻不覺得輕鬆。她當然不是好權成癮到哪都想控製別人,而是此行最大的目標乃是把唐雅給撈出來,這個目標她不想對這些人明說,那也就隻有自己製定計劃才能將計劃目標指向自己的目標。

    “幾十個小時前我們才突襲過一次蟲族巢『穴』,並且幹掉了一隻領主。不意外這些蟲子可能會有所防備。所以計劃雖然周密但我們的成功率卻隻有七成,現在各位誰想退出的,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沒人退出,大家在一片自信中散會了,明天下午拿到裝備之後便開始行動。

    “趙隊長……”自己營地,張一淘似乎掙紮了半天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話:“我們這樣利用這些人,是不是有點……”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無論是交朋友還是做生意,誠意是需要相互交換的!”趙莫言看了他一眼,說的居然不是什麼人不為己之類的厚黑言論,反而像在說生意經:“當我拿出情報,拿出策略,釋出我的誠意的時候,對方卻嘻嘻哈哈裝傻子想坑我一道,孔子雲,以直報怨,我當然也不必對他們客氣!”

    “坑我們……”張一淘皺起眉,苦苦回憶剛才的會議,除了被趙莫言占據主導有些意外之外,他確實想不出哪有不對的地方。

    “趙姐說的是,對付主腦和領主的方案吧?”文池『插』進話來,似乎同為女人,她對趙莫言的稱呼要親近許多。

    “主腦和領主的方案?”張一淘還是有些茫然。

    “自己想想,對付心靈係的怪物,什麼樣的對策是最好的?你就當打遊戲也該知道了!”許征說完這句話蒙上被子睡覺了,他臨晨時候還要爬起來祈禱,神職者真是個幸苦的職業。

    “魔像!人偶!機器人!”張一淘被一提點頓時恍然大悟。一想通此節,趙莫言說的對方沒誠意是什麼意思也就一清二楚了。那五支隊伍既然有過對戰心靈異怪的經驗,那麼這點他們肯定是知道的,就算真有一兩支隊伍沒想到,也不可能五支B級隊伍一起犯傻,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們把自己當了傻子。

    戰場上藏一手,背後用心怎麼揣摩都不為過。想好的隻是不願意蠻洲隊在這場突襲分走太多酬金,想惡的則是這些人起了借刀殺人,甚至打算事後自己動手的歹念。畢竟蠻洲隊最大的功效也僅僅是提供最初的空間傳送而已。

    為了些些金錢利益,人心狠毒竟然一至如斯,張一淘背心發涼,眼神也一起涼了下來。

    托倫對於這次的行動雖然沒有明麵上的表態,但卻是在以實際行動支持著。給六支隊伍調來的激光武器都是最低廉的價格和最優良的品質,看來他對這一撥行動也是下了重注。

    蠻洲隊一行五人,章刑、趙莫言、王傑、許征、文池。其他隊伍也都是四到六人不等,畢竟趙莫言每傳送一次就要消耗兩個傳送術,就算她手頭上還有不少卷軸也不是這麼無止盡消耗的。

    軍隊方麵也出乎意料的改變了主攻路線,矛頭直指主腦所在的巢『穴』。不知道是得到了消息還是怎麼回事,不過這個改變有利於今天下午的行動,軍隊級的攻勢可比原計劃中幾個機械叮當貓的佯攻有壓力多了。

    最後一次使用鷹眼術探查,主腦仍是乖乖呆在原地,二十多頭領主也仍舊漂浮在半空。空間聚集了如此之多的心靈異怪,濃稠的心靈能量仿佛把空氣都攪動得渾濁了起來。

    不安的感覺再次出現在趙莫言的心,眼前就好像一個布好了的陷阱,正等著自己等人就這麼跳進去。可是,她轉頭看了看周圍的人,若有若無的,那些人眼都帶上了一絲深藏不『露』的不懷好意。

    沒選擇了!出發吧!趙莫言暗暗吸了一口氣,抓住周圍幾個人,發動了傳送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5 AM

139 人族危難

    “這是林森林,林少尉讓我交給你的!說是你預定的岩蟲傳染病樣本。”段菲穿著一身聯盟軍隊科技官的藍『色』軍服,將一個四方的金屬盒子遞交給了陸雙雙。後者聽到那個名字,沒第一時間接盒子,反而是仔細打量著段菲,好像要在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怎,怎麼了嗎?”段菲被看得有些窘迫,這個白大褂的女孩看樣子似乎也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絕對沒超過高中的樣子,個子甚至還比自己矮了幾分,但雙手『插』在衣袋往那一站,竟然給自己生出一股奇異的壓迫感。

    “林森林?”陸雙雙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段菲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他還說什麼了嗎?”

    “沒有,他就說讓我在下邊協助你們一段時間。”

    “那就是了。你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回上邊了,恩,這身軍服在雇傭兵營地太紮眼,換成便裝吧。你有衣服嗎?”

    “有。我帶了換洗的衣服。”

    “考慮挺周全的。那到後麵去換衣服吧。”陸雙雙接過盒子,指了指麵的房間,女孩段菲有些拘束,但還是依言進去了。

    “新人?”躺在一邊的青奮病患看著女孩的背影吐出了兩個字來。整個蠻洲隊都是些大人,有個同齡的女生加入那實在是太幸福了。厄,當然程媛那樣的不算。

    “當是新人無疑。這次的新人進入挺有趣,不知道是怎樣的經曆,竟然是從艦隊出來。要是這次幹得好,不需要動用武裝公司,那這情形又該怎麼發展?”易天行也躺在一邊。他和青奮都已經傷了元氣,雖然不是不能動彈,但短時間內不能有什麼大作為,隻好呆在營地老實養傷。

    “懶得管!”陸雙雙回答得簡單明了,她隻對遊戲類型的鬥爭感興趣,暫時市麵上還沒有推算局麵模型這麼複雜的遊戲:“林森林推這麼個人來,他是看中了,讓我們最後決斷。你們感覺如何?”

    “什麼意思?”青奮其實是想明白了,但還是本能的先問了一句,接著才自己說出答案:“那個林森林也是你們13小隊的人,新人入隊前還要你們所有人同意嗎?”

    “不奇怪啊,你自己不是差點就被刷掉嗎?”陸雙雙毫不客氣直刺對方痛腳,青奮回想起當初,一股涼意直從腳底板傳到腦門心,這群家夥太狠毒了。

    “最新的岩蟲傳染病樣品!”陸雙雙打開盒子,麵是冰凍保存的十二支試管,本來是她想要的東西,但此刻看見這東西,心頭突然卻像被一隻手握住,猛的喘不過氣來。不好的預感好像陰雲一樣籠罩在了心上。

    “該不會出什麼事吧……”陸雙雙看著樣品,喃喃自語地說道。

    “靠!我們的大明星找到了,這怎麼跑那鳥不拉屎的星球上去了?”地球上正是午夜夜深時分,托倫上校的報告這時候終於轉到了聯邦情報處,一個頗為年輕的值班收報人接到這個信息,幾乎是扔下耳機的跳了起來。

    “什麼明星?看你激動成這樣,比我更漂亮嗎?”一個著短裙穿緊身製服的金發女行政走了進來,鼻哼聲中將杯子往情報員桌子上重重一頓,熱咖啡幾乎濺了那小夥一身。

    “嘿嘿,怎麼可能及得上我的小艾琳……”那小夥子見美女在旁,頓時臉上換上了一副獻媚的表情:“不過這個小明星可不一般,聽說她跟聯邦的許多高官都有那麼一腿,就算是空『穴』來風,想必也是道行不小呢。誒,寶貝你說,我該怎麼使用這份情報呢?老實傳達給上級那太傻了,你說我越級把它交給情報部長還是順手也賣給花邊小報撈筆實在的呢?”

    “原來是這個女人啊……親愛的,看來你真是時來運轉了呢!”名為艾琳的女人隨手翻看著情報,兩眼透出驚人的光芒,她突然一丟情報伸手就摟住了情報員的脖子,用最熱辣的香吻獎勵小情人的懂事聰明。

    情報收發室外邊,幾個值班的同僚正在下著星際戰棋,轉頭看見邊一男一女正抱著在哪猛啃,可憐的情報員屈居劣勢,手刨腳蹬手舞足蹈的,都不禁好笑。看來艾琳實在是讓他吃不消。也是,看他那排骨一樣的身板,真被那金發波斯貓榨成人幹也不算稀奇事。

    眾人取笑了一回,轉過頭又繼續下著棋,沒人發現情報室究竟發生了什麼。

    鏡頭再轉回基地,一轉眼就到了飯點。蠻洲隊兩個重傷員一個足不出戶的科學家,當然不是去大食堂吃飯,而是讓人送飯菜進來,付點送餐費對現在的幾個富人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青奮原來一直對那些能吃的人鄙之為飯桶,現在他知道了,體格到達一定的程度之後,人人都是飯桶,而受了傷的人那更是飯桶中的飯桶。

    饑腸轆轆的人已經不用跟誰客套,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桌邊,勺子挖起炒飯就往嘴扒去。飯剛入口突然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了上來,哇的一口不但連早上吃的飯,隻怕昨晚吃的東西都一並吐了出來。這嘔吐的感覺是如此的猛烈,甚至一點先兆都沒有,更連一點控製的餘地都沒有。

    易天行和陸雙雙也剛剛坐下來想用餐,同桌人這麼一吐那是誰也吃不下去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這是正常的傷情反應,還是……

    “你是怎麼回事?”易天行問道。

    “我也不知道。”青奮差點把腸子都吐出來了,臉『色』發青估計傷勢又惡化了兩成:“就是突然想吐,說什麼都抑製不住!”

    “一種病毒占據細胞後會對其他種類的病毒采取抵抗,你肚子已經有一隻蟲了!”陸雙雙說著話將三人的食盒都放進了加溫器。關上蓋子將溫度加高到八十度。沒到一分鍾的時間,三人眼瞅著盒子一堆蛆蟲一樣的惡心蟲子就那麼孵化了出來。

    “被滲透了!”三人同時叫了起來。陸雙雙猛的跳起來,一拉間的門,門那邊的段菲一邊讀著栽培手冊,一邊已經將炒飯吃掉了四分之一。陸雙雙沒工夫解釋,一手抓著她,一手提著那盒飯衝到了外麵。

    段菲還在莫名其妙間,已經看見陸雙雙把那飯盒扔進了焚化爐,一道火苗燒過隻剩下了一堆的灰。

    “飯有蟲卵,快檢查!”陸雙雙將人一把推在床上,藍『色』的光芒迅速從頭到腳掃過,掃描圖上迅速分析,最終意外的卻是得到安全的信號。

    莫非單單是她的飯沒蟲卵?不可能啊!陸雙雙對這樣的結果很莫名,轉過頭盯著剛剛搞明白怎麼回事的段菲,後者宛如被狐狸盯住的兔子,渾然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引起了這個白大褂的興趣。無論怎麼看,現在也是蟲子的事更為進要吧。

    “我們不需要通知其他人嗎?對了,還有飛船上的人!”段菲突然想明白了現在首要該做的事。

    “當然!”陸雙雙臉『色』變回正常:“把林森林的聯係方式給我吧!”

    陸雙雙在急症段菲的時候,剩下兩個男人並非無所事事可以在一邊發呆。易天行衝進了托倫的指揮所,上校還在忙碌公務沒來得及吃飯,聽了易天行的話馬上警報就在基地響了起來。青奮抓著光刀已經第一時間衝向了力場發生器所在地,這是整個基地安全的關鍵所在,敵人若是想搞破壞,那是必爭之地。

    事關緊急哪還有空走程序,青奮兩拳將向他要證明的守門軍士揍倒,周圍人這時候都放鬆了警惕,大部分人隻等回家哪想得到居然有人“內『亂』”,措手不及竟然被青奮徑直闖進了力場發生器的禁地。

    這當口是吃飯時間,邊的人大都也正準備吃飯,突然看見一個人闖了進來,還不是陌生人,而是連續獲得兩次英雄稱號的青奮,頓時有些反應不過味來。

    正常人反應不過來,但一些非正常的“人”卻瞬間明白計劃出了岔子,猛的跳將起來,手槍口已經對準來犯者先發製人:“擅闖力場處者,死!”

    青奮腦子的弦一直繃著,要找的就是這種不正常的人,看他忙著去舉槍,腰東西『摸』出來想也不想就朝這人臉上砸去。東西出手那人也被砸得人仰馬翻了,青奮這才看清楚自己扔出去的原來是一把手槍!青奮『射』擊技能實在不高,與其開槍還不如把槍當暗器對他來說更實用些。

    常人挨了這一飛槍,不暈個半天那是回不了神。但被蟲子吃空了腦子的人卻不在此例,隻見那廝麵骨已經凹下去,人卻像個僵屍一般站了起來,手舉槍這次卻是朝著力場器瞄了過去。

    “他要破壞力場,你們犯什麼呆啊?”青奮大急,手光刀直接飛了出去。一刀劃過,那“人”槍被砍成了兩段,腦袋也被削掉了半個,頭骨邊卻沒有像眾人想到那樣紅白『亂』濺,反而是掉出了一團黑乎乎的蟲子,雖然已經被一刀兩半,可仍是蠕蠕而動。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總算都是經曆過戰場洗禮,在場的士卒沒幹出還要緝拿青奮的蠢事,隻是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

    聽到對方說話,青奮總算明白為什麼自己說話沒人聽了。人家說的是英語,自己說的是漢語,兩岔話了真是倒黴催的!

    “蟲族滲透進來了,今天的午飯有問題!”青奮半英語半盲文,一邊說一邊比劃。還好這時候基地警報已經響了起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幾個倒黴鬼已經吃過飯的臉『色』頓時變得比死人更加難看,所有人把槍都指朝了他們,這時候不是講同袍情誼的時候,一旦他們輕舉妄動,下一秒鍾就會被打成篩子。

    萬幸這次滲透因為青奮肚子蠱蟲的關係識破得早,已經吃下飯去的人不足基地人數的十分之一,而且時間尚短還有搶救的餘地。隔離帶和手術台流水線以驚人的速度建立了起來,整個基地進入了比之前更緊張的戒備狀態。

    通過林森林那條線,陸雙雙也在第一時間將蟲卵的事情傳到了星河艦隊指揮的耳中,雖然他隻是半信半疑,但仍采取了一定的措施和檢驗,而檢驗的結果很快讓將軍變了臉『色』。駐紮的艦隊內部戒嚴,前線部隊全部收縮轉入防守,憑借著火力優勢堪堪敵住蟲族的反撲。佛倫斯將軍和他的部隊幸免於難,但蠻洲隊所創造的奇跡也僅僅隻能到這一步了。

    蟲族示弱百年隻為一擊,這一擊之狠之重直是駭人聽聞。無論是宇宙深處的新興星球還是地聯邦經營千年的老牌星球,所有有人類的地方都遭到了蟲族的滲透。一些身體結構毫無異狀,隻是被意識改造的“二鬼子”潛伏多年甚至數代,二十四小時前終於有了動作,他們同時將無數蟲卵撒向了自己的同胞,而那些人又遺毒無窮的將蟲化擴大到了整個人類世界。一時間所有的地方都成了疫區,全人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混『亂』。

    尤為可怕的是,第一批被蟲化的人有相當一部分的軍隊、政界和商界的上位者,這些人八成都是被女人拉下的水,若還有人能清醒客觀看待這一切隻怕都要哭笑不得。但同時這些人的能量都是巨大的,無數謠言流語滿天飛,相互矛盾的指令讓軍隊和百姓根本不知道該聽誰的,每小時都有數以萬計的人類或是死亡或是蟲化,人類的毀滅正以不可阻擋的趨勢倒數著。

    C級難度,這才是C級難度的任務!扶大廈於傾倒之刻,拯救全人類於危急之間,比起之前《異種》那揀了便宜的C級任務,這次的主神終於將他的變態發揮得淋漓盡致。

    大腳星外的宇航碼頭已經與愛麗絲號航母和地麵基地都失去了聯係,若無意外當是已經失陷了。斷了補給孤掌難鳴,佛倫斯將軍果斷下令航母降落與地麵基地空地鏈接,結合成為一個半永久化的軍事基地,前線部隊全部回撤。在蟲族趁勢反撲之下,前線上留下來殿後的三分之一的軍力全部被蟲子撕成了碎片,一個士卒都沒能逃回來。

    大局傾頹,小局也未能得意。就在整個局麵像一鍋煮開了的粥般沸騰的時候,六團聯軍的雇傭兵暗殺組也在二鬼子的的突然發難之下陷入了幾乎必死的局麵。

    蠻洲隊對身邊的“戰友”不是沒防一手,但萬萬想不到他們能和蟲子站到一條線上,更想不到他們打擊的第一個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的隊伍!

    一支B級的老牌小隊錯愕間已經灰飛煙滅,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麼KILL要襲擊自己,剩下的人得了反應的空間與時間,卻又瞬間陷入了主腦和KILL的兩麵夾擊之地。

    四周洞『穴』岩壁崩然碎裂,二十多頭領主將掉入陷阱的獵物團團圍住,死亡意誌轟然發出,當場就有兩個意誌不堅定者眼皮一翻已經斃命,其他人也自頭暈腦脹。KILL隊的二鬼子們獰笑著將武器對準了這些顛顛倒倒的人,拳頭粗細的激光束無情『射』出。卻見對麵猛然立起一道巨大的金『色』盾牌,激光『射』擊竟被生生擋下,其中一束竟還發生了折『射』效果,反回來把一頭領主打了一個窟窿。

    都是身經百戰的人,剩下的四支隊伍瞬間已經將默契發揮到了極致。精神抗力最強的除了章刑和許征這個聖武士之外,意外的竟是狼群隊的女隊長北村藍。隻見她掏出『插』在胸口的麥克筆在所有人身上快速繪畫著圖案,每一幅都代表了鎮定人心,凝神聚意的精神暗示。

    在北村藍的幫助之下,領主們的死亡意誌造成的昏『迷』效果比預計中要短得多,更被許征以神聖護盾拖延了幾秒,剩下的人逐步已經清醒了過來。以狼群傑克為首的火力組合並著十八人偶部隊對著四麵瘋狂開始反攻,多管激光炮的咆哮著將KILL的人轟成了碎渣,狹路相逢,他們可沒什麼神盾鬼盾可以擋上一擋,吭都吭不出一聲已經變成了碎片。

    對這些二鬼子的損失蟲族領主毫不心疼,見對方的精神強韌尚在意料之外,死亡意誌功效不大,立刻轉為效果更強的心靈衝擊。果然,北村藍的精神暗示終究敵不過這些千年老怪,在場一多半的人都被打成了腦空白的狀態,喝醉酒一樣原地轉起圈來。但對此一招眾人也不是沒防備,剛才一瞬間的清醒機械組的人已經將或大或小的機器人放了出來,眼看那些領主就要漂浮過來將所有人抽成白癡,機器人們忠貞護主,長槍短刀齊施,頓時反而將領主們打得招架不是,不招架也不是,渾身直冒黑『色』的泥漿。這些沒有精神意誌的東西正是它們的天敵。

    戰鬥從一開始已經過去了數息,遠處防護後路的人早已經被解決,無數蟲子護衛軍從背後湧了進來,局麵危急難擋,所有人隻能邊打邊撤,一路往主腦所在的洞『穴』退去。

    章刑早在事發第一刻已經拋棄了主戰場。就算是他,如果引起二十多頭領主的圍毆那也是死路一條,當下唯一的生路,反而是在看似最危險的主腦一邊。

    二十多頭領主傾巢而出,主腦身邊頓時放了空門,不能怪領主們托大,這樣的陷阱按理來說確實該是秒殺的結局。但事實沒有照道理發展,這就為布局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破綻。

    主腦還在原地那個坑窪中盤踞著,數十條觸手微微而動,周圍的空氣因為它那凝聚到變態的精神能量而呈現一道黯藍『色』光環般的效果。

    章刑奔跑間已經將藍鬥氣和殺意開啟到了極限,整個人猶如藍『色』彗星將一路碰到的凸起物統統撞成了塵埃。主腦見對方殺氣騰騰而來,凝聚精神意誌,運足全力一記心靈衝擊搶先打在了章刑意識中。卻見來人隻是身形稍晃,連速度都未減的依舊撞了過來。

    章刑隻是腦子稍微一暈就恢複了正常,知道這一注自己賭對了,看來這些蟲子“懷孕”期間功力真會下降一個台階不止。這主腦現在也就勉強一B級心靈能力者的水平,和自己肉搏單挑那是十死無生!

    主腦確實正在孵化唐雅,這個雌『性』人類擁有的空間撕裂能力對於蟲族來說非常重要,絕對值得主腦親自出馬。但同時它的九成力量都得用來小心翼翼的控製著侵蝕的過程,生怕有所閃失把她靈魂深處的那個怪獸喚醒了,那毀滅的怪獸就算是宇宙深處的蟲族主宰也未必能夠匹敵。這樣一來就導致留下護身的力量大打折扣了。以它的脆弱的身體,真要被章刑這麼撞上,非變成成腦花不可。

    擋不住,躲不了,千鈞一發之際,主腦終於棄卒保帥。隻見它那溝回縱橫的身體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就好象人類吐瓜子一樣將唐雅猛得吐了出來,正正朝著章刑的路線上撞了過去。以它對人類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將自己的同伴連帶著一塊衝碎的。

    主腦這招也算不得新鮮,章刑身體速度不減,角度卻詭異的改成了斜上避開了唐雅。阿修羅閃身之下整個人從彗星般的衝擊變成了一道幻影,仰身從洞『穴』頂部硬抓下了一塊百噸重的尖銳岩石,周身藍『色』的旋風更蛻變成了黑暗深沉的火焰,連石帶人朝著主腦就砸了下來。

    得回數秒時間喘息,主腦的力量也終於恢複完全,數十條觸手一起瘋狂『亂』舞,周身黯藍『色』的心靈能量也隨之一起波動。章刑已經施盡壓箱底的秘學,主腦也放出了保命護身的大招。生死一拚,阿修羅之焰淩空撞上了心靈咆哮,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沒有天崩地裂的光影效果,章刑猶如爆竹上的螞蟻一樣被無形的能量炸進了洞『穴』頂上的岩石,主腦也被巨大的衝擊陷地數十丈再度跌回了下麵更深的坑道中。

    隻有章刑手上的巨石完全不受兩個隻針生命的對大招的影響,依照著萬有引力的定律,老老實實砸進了下麵的坑道中,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和一聲肉耳不可聞的恐怖慘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6 AM

140 隱忍以待

    蟲族地下王國的暗殺行動,人類一方的突襲因為『奸』細的出賣而陷入了死局,大批的螞蚱充當炮灰敢死隊殺在第一線,二十多頭領主隨後一路猛打,人類部隊節節後退死傷慘重。

    火力手們的武器沒一刻停歇,成百上千的螞蚱已經在他們槍下變成了岩石,但這絲毫無助於戰局的扭轉。有了肉盾在前麵擋住人類的槍炮,領主們作為心靈異能者的實力這才真正展現出來。

    一隻領主隨手抓起一隻螞蚱吃掉,接著眼睛一瞪,一發強化的心靈遙控直撼狼群火力手傑克的腦海深處。傑克行為頓時失去了控製,吼吼著就要將槍口調轉方向,旁邊的王傑手快一掌刀切在了他的後脖頸上,直接將他打暈了過去。

    遠處又是四隻領主觸手相互勾結在了一起,一瞬間它們的精神相互串聯好比一個精神力瞬間膨脹了四倍的太古領主,死亡意誌再次轟出,這次的目標卻隻集中在了一人的身上。

    文池扔出一個治愈之光鎮住了前麵剛剛斷手那人的傷勢,突然腦子好像一根燒紅的鐵棍『插』了進來,難以言表的炙熱和疼痛瞬間占據了所有的意識空間,隨即便隻剩下了死亡的黑暗。旁邊人隻看見她的身體猛的一晃,接著便撲倒在前麵人的背上,瞳孔之中泛出死光,竟是這麼無聲無息已經斃命了。

    說是一半天,其實從眾人墜入陷阱包圍開始到現在不過兩三分鍾的時間,領主們接二連三轟破人類陣局的關鍵點,螞蚱們一湧而上已經開始與最前麵的機器人肉搏了起來,剩下十餘人的隊伍猶如風雨中的油燈,熄滅隻是時間的問題。

    趙莫言早想使用傳送術進行撤退,但這招已經用過兩次,顯然以領主們的智能,既然布下這樣的陷阱就不會允許她再耍第三次同樣的把戲。從戰鬥一開始,專門有一隻領主什麼都不幹,就是不停的用精神鞭笞抽打她的意識。論威力這招沒什麼太大的傷害,可就是讓人精神無法集中,連思考問題都辦不到,更別提什麼施展魔法。

    許征的庇護和王傑的傀儡替換術等救命的招數都已經用盡,現在剩餘的人真正是在詮釋苟延殘喘這個詞的真諦,所有人在進行著的都是垂死的掙紮。

    又是四隻領主勾結在了一起,這次它們的對象是許征這個聖武士,有他的存在,那麵盾牌已經為那搖搖欲墜的防線擋下螞蚱們不下二十次致命的進攻。

    領主們的動作所有人都看在眼,可這時卻是無計可施。扔出的手雷槍彈,甚至是激光打擊都被螞蚱們英勇無畏的用身體擋了下來,領主們猶如躲在一堵堅不可摧的高牆後麵,隻有它們打人,沒有它們挨打。

    眼看又是一人要死於領主的精神攻擊之下,王傑手一伸從口袋抓出一個瓶子來,朝著領主的方向就奮力擲去。果然數個蚱蜢悍不畏死的跳將起來已經擋在了路上,那個隻有兩個指節大小的黑『色』小瓶突然跳出一個人來。瓶子雖被蟲子吃下去,人卻越過了蟲族的防線,一揚手接二連三數十道火箭『射』了出去,領主們連忙運力阻擋,火焰箭統統被攔在了半空,內含的焦熱之力擴散開來,大半個空中都燃燒了起來,將整個黑暗的洞『穴』霎時間照得一片光明。

    張一淘這個小『插』曲確實暫時打斷了領主們的聯合一擊,但自己也從半空落了下來,下麵無數螞蚱張牙舞爪,爭搶著要將這個人類撕成碎片。張一淘此刻還沒有我自橫刀向天笑的大無畏氣概,就算有也不可能賣給這些無知無識的蟲族,一個火焰跳躍又躍回了隊伍中間,多活得一刻便是一刻。

    小小的意外根本無關宏旨,就在這麼一進一退之間,又有兩個傭兵已經倒下,整條防線已經崩潰,所有人都在蟲族的爪牙之下。

    猙獰的蟲子們眼看就要撲將過來,突然二十多頭領主一齊發出了耳雖不能聞,精神上卻能同感的慘叫,接著所有的蟲子好像齊齊中了定身法,行動為之一滯。

    無法分出先後到同時,背後主腦所在的洞『穴』也傳出轟隆隆如山岩崩塌般的響動,隨之便是一團黑『色』的火焰呼嘯而出,朝著這邊的戰局狂奔而來。

    主腦的死活對整個蟲族都有著莫大的影響,隻有主腦存活的時候蟲族才是一體,一旦它死亡,二十多個領主便會分裂成二十多個獨立的個體,相互廝殺直到新主腦的誕生。

    章刑本是無心『插』柳,誰曾想竟然『插』柳成蔭。與強悍的精神力成正比,主腦的身體脆弱得不像岩石生物,甚至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比有機生物更加脆弱。近百噸的尖銳岩石貫頂而入,趁它病要它命竟然一招就了了帳。

    主腦一死,眾領主們哪還有心情來管那些螻蟻之輩,相互扭打在一起意識抽取瘋狂發動,或是遠距離相互瞪著“眼睛”,心靈衝擊一個接一個轟向了一秒前還是一體的同伴。各自手下的螞蚱也沒閑著,或是相互廝殺,或是衝向了其他的領主,也有幾隻暈頭暈腦衝向了人類這邊,但在人類剩餘的火力之下,隻能無所作為的變成岩石。

    領主們發了瘋,人類終於有了逃生的機會。趙莫言甩開卷軸,金『色』的文字開始燒灼,傳送術發動之下就要撤離這個極凶之地。

    “我最多隻能帶走六人!”趙莫言冷清的聲音好像閻王下的帖子,頓時有幾人的臉『色』變得慘白一片。剩下的人雖已經不多,張一淘更又鑽進了瓶子不占名額,但加上唐雅也還有八人之眾。

    隻有六人得生,而蠻洲隊自己的隊員就占了五人。如此懸殊的存活率其實並不奇怪,四支隊伍最強盛的機器人軍團是王傑的十八人偶,最穩固的救火車是許征幾乎不破的護衛,唯一的戰地醫生還是蠻洲隊的文池,在他們有默契的配合下,自己隊伍的死亡率最低本是正常。如果不是那次領主們的攻擊目標在文池和北村藍之間隨機選擇了前者,蠻洲隊甚至可能會占據掉所有逃生的數字。

    但此刻,話雖然不能這麼說出口,事實確是領主們為外隊者創造了一個生離的名額,外隊的人能有一人能夠生離此地,還有兩人將與生機擦肩而過。

    北村藍架著傑克與剩下另一個隊伍的機械師相互對望了半秒鍾,兩人幾乎同時抽出槍來朝著對方便是一陣『亂』『射』。機械師連打數槍都打在了北村藍身上,而後者隻開出了一槍,卻是毫無爭議的爆頭。

    機械師倒下了,卷軸上的文字也已經燒完,北村藍雖然身上穿有內甲但仍被打得渾身是血。蠻洲隊所有人的目光仍是不鬆懈地望著她,眼神的意思不言可知。

    傳送術的魔法光芒已經在閃耀,北村藍無奈的鬆開了肩膀上的手,昏『迷』的傑克被扔在了地上。傳送走到前一瞬間,狼群的女隊長看到一隻螞蚱咬碎了他的頭顱。

    戰略目標達成,按理說應該是勝利。可是如此之慘的勝利,任誰也高興不起來。回到營地的眾人第一波迎接他們的更不是慶功宴,而是隔離和檢驗。目的無他,隻是要確保他們當中沒有再被蟲子腐蝕掉的人。

    隔離室內,虎口逃生的六個人精神肉體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反而沒了休息的欲望。

    王傑強打精神拍了拍神情不大正常的北村藍的肩膀:“當時是沒辦法的事,他不會怪你的!”

    “他是我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北村藍一句話將王傑剩下的話都堵在了喉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謝謝你的安慰,我知道我在幹什麼。我沒事的,隻是,需要一點休息!”北村藍低聲略略道謝,取出麥克筆在牆上畫了一個圖案,看著那圖案不到十秒鍾已經閉上眼睛沉沉入睡。

    “真是個好辦法呢!”王傑看著睡過去的人,苦笑著轉過頭來:“你們誰想睡覺的,這有安眠『藥』。”

    所有人都搖頭。

    張一淘坐在椅子上有些懊惱的咬著嘴唇,這已經是第二次有戰友死在他的麵前了。不同於戴禮的自找死路,文池對自己一向很好很親切,甚至救過自己好幾次。可這次眼看著她死在麵前,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必須壓抑住自己不能跳出來給她報仇。雖然自己其實也沒那個能力,但整場任務自己就像一個看客,一個龍套,這感覺,憋屈極了。

    一切都是虛的,隻有力量才是真實的,有了力量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無論是救人還是殺人。沒有力量的生命,隻是廢物!沒留神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張一淘下了可怕的決心。

    持續了將近十個小時的檢疫終於結束了。雖然他們的情報早就報告給了外邊,但外邊的情報這時候才送到他們麵前。

    托章刑的福,前線的蟲族大軍在幹掉殿後的部隊之後便自相殘殺了起來,沒有受到追擊的剩餘部隊順利撤回了基地,總算保住了大部分的力量。而宇航碼頭的通訊聯絡也已經得到了恢複。碼頭負責人曾剃頭手腕強硬,寧可殺錯也不放過的命令雖然血洗了五分之四的人員,但也硬生生在那麼混『亂』的局麵下保住了碼頭不失,也為他贏得了“血手碼頭長”的外號。

    有了碼頭才有補給,才能知道地球聯盟乃至其他星域的情況如何。雖然是用上萬條人命換來的,但就事而言,曾剃頭功勞莫大。

    經曆了三十六個小時的混『亂』之後,該失陷的地方都已經失陷了,沒有失陷的地方人類已經組織起了防禦和檢疫,國危出英雄,許多地方正是靠著平時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給硬撐了下來。現在聯盟星係的領地已經淪陷了四分之三,外域四百多個碼頭隻有十一個還有聯係,而這十一個碼頭下邊更隻有三顆星球得保不失。也許有的地方仍有人類保存隻是失去了聯係,但無可懷疑,人類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

    對於大腳星來說,以上的都還算是好消息。當然壞消息也有,主腦的死亡對蟲族打擊竟未如想象中的那麼大,偵查部隊報告,前線蟲族已經停止了自相殘殺,顯然新主腦的誕生比眾人預想中要快得多。可惜當時不知道主腦死亡的消息,若能事先得知趁勢進攻,那麼起碼就大腳星而言,局麵也許可以完全改寫。但畢竟誰也不是神仙,當時蟲化事件鋪天蓋地而來,自保都還不及又沒可靠信息傳來,那時候還能想著反攻的不是賭徒就是瘋子。

    大腳星上所有的軍隊和傭兵都被圍堵在了基地,依仗力場牆擋住了所有蟲族的進攻。力場牆以牆為名,實際是個無形的大圓球力場,半徑數公將整個基地完備的保護了起來,隻要力場發生器不被破壞,從外向內的任何力『性』衝擊都會受到同等力道的反擊,換而言之已經斷絕了武力強破的可能。

    灰頭土臉的佛倫斯將軍、托倫上校、宇航碼頭的代表和疲憊不堪趙莫言等人並一些傭兵有實力的人坐到了基地的會議桌前,現在大家真的需要同舟共濟了。

    “剛剛收到命令,所有武裝部隊現在實施軍管,我們已經被編進了部隊編製,需要聽聯盟軍部的調令了。”一天一夜的工夫佛倫斯看上去老了二十歲,皺紋爬上了額頭,軍帽下邊也『露』出了花白的頭發。

    “那聯盟現在計劃如何?什麼時候能派軍隊增援我們?”一個傭兵首先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有增援!”佛倫斯苦笑:“如果有可能軍部還希望我們增援呢!”

    “這不是扯淡嗎!”在座幾十號人頓時嘩然了起來,雖然眾人之前都有著最壞的預計,可這預感成真的時候仍是難以接受。

    “大家安靜!”佛倫斯按了按手壓下了眾人的情緒:“聯盟那邊自己也是焦頭爛額,所有星係邊已經有四分之三失去了控製,而且失去聯絡的範圍還在不斷擴大。

    蟲族的軍隊正通過我們的蟲洞源源不斷地進入聯盟星係,凡是沒有被蟲化的區域現在都正遭到猛烈的進攻,相互間失去了支援,所有的地方都支撐的很艱難。甚至可以說,照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聯盟滅亡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佛倫斯用沉重的話語說出這樣的事實,所有人又都沉默了。也許在座大多數人對地球聯盟這個玩意未必抱有一『毛』錢的愛國心,但無論從公還是從私,沒人會願意它被異族毀滅。

    “將軍!伽瑪星失陷了嗎?我的家人都……”一個傭兵突然站了起來,用顫抖的聲音問出了所有人想問,又都下意識不敢問的話。

    佛倫斯沒有回答,低垂的眼睛已經是答案了。希臘字母星域是最早淪陷的地區,這人的全家老小都已經沒什麼生還的可能了。

    那人看著佛倫斯,沉默了好一會。突然把身上的一截蟲肢做成的平安符狠狠摔在了地上,抱著頭蹲那兒再不站起來了。

    “那……軍部總該有個計劃吧?”躺在擔架上的瓦爾特也被送到了會議室,這時候也艱難地撐起身子,盡量直視著將軍的眼睛說道。

    佛倫斯示意了一下,他旁邊已經升任少校的林森林站了出來,給所有人詳敘軍部趕出來的計劃。

    “各位,現在我們可以說百勝不足以定乾坤,一敗就是滅頂之災。蟲族對各星球的進攻,一次打不下來可以打十次,一天打不下來可以打十天,它們無所謂,反觀我們,每少一個星球人類的希望就熄滅一分。

    雖然聯盟星係內藍鈷礦稀少不足以支撐蟲族的繁衍,但四百個蟲洞差不多全部失陷,外域的增援幾乎是無窮無盡的正湧進聯盟領域,想要全部收複這些蟲洞以阻斷敵人的增援部隊那幾乎是妄想。更何況,現在已經有跡象表明,蟲族正在試圖將那些蟲人組成軍隊,按之前行動中它們表現出的智能來看,它們將很有可能駕駛著我們的飛船火炮轟擊我們的星球。失陷領地足有一萬億的人類,他們能編製成多麼龐大的軍隊那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林森林每說一句話,眾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當聽到“一萬億”那個數字的時候,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麵如死灰。

    “所以,軍部的計劃唯有破釜沉舟了!”林森林打開三維投影,投出的是外域的星圖:“現在我們還有十一個碼頭和三顆外域星球在掌握中,這是我們最後的籌碼。

    期待一步步穩紮穩打的反攻那是不可能了,蟲族現在唯一的弱點就是它們隱藏在外域深處的主宰,隻要消滅了它,所有的蟲族就算不統統變成岩石也必定陷入相互的攻伐,這一點之前主腦死亡的場景已經驗證過了。

    所以軍部要求我們一要盡量探出主宰的情報,二要穩住大腳星,消滅這所有的蟲族以建立一個跳板。當時機成熟,人類將聚集所有的力量通過蟲洞來與主宰一決死戰,不是主宰被消滅就是人類徹底滅亡,我們沒有退路了!”

    “消滅這所有的蟲族,說的輕巧!”一個傭兵嚷嚷了起來:“現在被包圍的是我們,眼看就要被消滅的也是我們,沒有新的支援,我們用什麼去消滅蟲族?”

    “現在不是理論上能不能消滅的問題。而是有條件要幹,沒條件創造條件也得幹,不然現在就可以抹脖子圖個幹淨了!”趙莫言『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會議中第一次發言了。這就是C級任務,光是背景已經嚇死人了!估計第一階段的消滅這個星球的蟲族是C級任務,再升一格去消滅主宰那就得成B級了吧!果然需要的不是實力而是奇跡啊!

    “我們現在的武裝實力和後勤物資有統計出來嗎?如果斷了聯盟那邊的支援,彈『藥』和糧食還能供給多長時間?”王傑的十八人偶已經全部報廢了,既然要打硬仗,那首先要確保的就是後勤。

    “航母上有大型的糧水循環係統,雖然是備用設備但運作正常,浪費率不到1%。以現在的物資儲備而言,維持所有人兩年左右的生存沒有問題。

    力場發生器和其他供能係統用的都是藍鈷礦為主,太陽能為輔,按現在的藍鈷礦儲量,維持一到兩年也沒有問題。

    最大的問題還是彈『藥』。因為有宇航碼頭的存在,考慮到成本問題,航母艦隊的補給船並非滿物資出征,一半的彈『藥』儲備大約隻可以支持兩個月的連續進攻,這還是在一切順利的情況下。聯盟雖然會盡力的給我們輸送補給,但估計他們自己也夠嗆,最好不要做過多的指望。”林森林好像不認識昔日的同伴一般,一本正經的做著介紹。

    話剛說到這,急促的警報突然響了起來,所有人麵上都是變『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在佛倫斯張口要問的時候,托倫和趙莫言同時接到了傳來的情報。

    “沒事!”托倫出了一口氣,下令警報解除這才對眾人說:“有一隻相位蜘蛛進入了力場發生器,被蠻洲隊的青奮和其他守衛及時發現處置了。”

    又是蠻洲隊的人!上至將軍下到各級傭兵,所有人看桌子邊那幾個渾身狼狽家夥的眼神越發不定了起來,心想的大概都是,這些人是何方神聖吧。

    “這樣的突襲可以想見將來一定會成為蟲族的日常習慣,我們的警備方式需要調整了。”趙莫言沒理其他人的眼神,她已經習慣了被各種目光注視的生活。

    “我已經做出安排,雖然無法阻止相位蜘蛛進來,但可以保證它們沒命活著織網!”托倫很有把握的說道。

    “那麼暫時我們已經沒多少可做的事了!”趙莫言拍了拍桌子:“我們的彈『藥』不足以消滅這個星球上二十多個領主,這就意味著除非聯盟那邊恢複補給,否則怎樣的進攻反攻都是白搭。那還不如建立起完備的守禦,多派偵查部隊等待機會了。”

    “等待?”這個詞讓佛倫斯等人都皺起了眉頭。

    “對,等待!”趙莫言認真的點點頭:“雖然現在時間比藍鈷礦更珍貴,可我們現在唯一以及最好能做的事,隻有等待!等待一個可以動作的機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6 AM

141 一年

    公元地球曆年3475年2月14日,星際蟲族發動了全麵進攻。聯盟星域三十六小時內失陷四分之三,外域四百個宇航碼頭以及相應星球淪陷,僅碼頭十一個,外域星球三顆幸保得存。

    大腳星,星河武裝公司與地麵基地遭受蟲族侵蝕者——B級傭兵隊伍KILL的滲透。偷襲主腦隊伍幾近全軍覆沒,基地百分之十雇傭兵遭到蟲化,武裝公司部隊損失三分之一,宇航碼頭幾近淪陷。

    3475年3月2日,大腳星蟲族發動大規模織網戰爭。一日之間三百相位蜘蛛潛入基地,成功織網兩處。基地內人類血戰三天四夜,將蟲族趕出基地,毀掉兩處織網。是役,人類減員超過三百。

    3475年3月29日,地球聯盟通過蟲洞運送來第一批補給物資。蟲族千餘飛龍,一百多吞噬者阻斷航道。佛倫斯將軍親架戰機率隊為運輸船護航,空地配合擊殺飛龍七百餘頭,吞噬者無一能返。人類戰機折損三百餘架,僅剩不到三分之二。

    3475年4月1日,聯盟『主席』向全宇宙所有人類發表演講,號召人類為生存而戰,為尊嚴而戰。當阿爾法等公司巨頭出現在演講台上之時,大腳星士兵開槍打碎了大屏幕。

    3475年4月18日,大腳星,唐雅於地下王國探得一頭領主的準確情報,蠻洲隊奇襲成功,章刑再度轟殺領主,所有人全身而退。

    3475年5月7日,地球聯盟輸送來第二批補給物資,蟲族再度攔截,空戰二次爆發。人類護航成功,物資成功降落基地。損失戰機得到充分補充,但死亡的飛行員卻再也沒人能夠填上。是役,大腳星上的人類又少了二百人。

    3475年6月5日,蟲族出現宇航部隊攻擊大腳星蟲洞碼頭,戰鬥四十八小時,碼頭失守。碼頭二千餘人,隻有不到四百幸存者進入基地。大腳星與地球聯係就此中斷。

    3475年6月14日,大腳星蟲族發動曆戰以來強度最大,持續時間最長的攻勢。整個力場之外,從天空到地下都被蟲族團團包圍,從基地無論哪個角度望出去,眼睛所見都是蟲子。密集的蟲族遮蓋了整個基地的頂部,猶如將基地埋起來了一般,終日啃咬撞擊聲不絕於耳,攻擊持續了整整一個月!二十多名士卒因此精神崩潰,一名士兵『自殺』。

    3475年7月30日,唐雅再次探得領主情報。蠻洲隊跨越半個星球出現在與基地相對的星球另一麵,於距地兩千米的高空,在四百頭空獸包圍之下擊殺領主,傳送而走。整個過程耗時不足兩秒。

    3475年8月26日,大腳星蟲族趁夜悄然發動織網攻擊。守夜士卒因為鬆懈而讓相位蜘蛛織網成功,蟲族夜襲基地。戰至天明將所有蟲子斬殺除盡,人類損失五百餘人,七千噸物資遭到破壞。

    3475年9月9日,宇航碼頭幸存者中參雜的意識改造者發動滲透。佛倫斯將軍及侍衛隊蟲化過程中被發現,為時已晚,將軍及一百侍衛被擊斃。林森林成為武裝公司部隊最高指揮。

    3475年10月15日,蟲族開始了聲勢浩大的水力工程。要建築起巨型蟲工湖泊和引水渠,將基地淹成水世界。基地部隊展開了被困以來第一次的反擊,無數坦克火炮不停摧毀著蟲族建立的工事,挖掘的通道,甚至連宇宙大炮都頻頻開火,所過之處形成數十公長的一段死亡溝渠。

    蟲族展現出了它們那真正好似無窮的數量,每一米的引水都是數以萬計的蟲屍鋪成。人類基地中,坦克火炮轟鳴不停的響徹了兩個多月。工程兵三班倒的兩個月來基本就沒睡過整覺,為了維持這兩百輛主力火炮運作順利,他們根本沒有一絲毫鬆懈的餘地。

    引水同時蟲族們依舊保持『騷』擾,仍是不停的派出相位蜘蛛,數度悄悄潛進基地,警戒的士兵晝夜不敢合眼。

    這場彈『藥』和蟲族比拚數量的戰爭一直持續了兩個多月,在人類彈『藥』僅僅剩下不足十分之一,引水工程離基地也不到二十公的時候,蟲族終於停止了『自殺』式的進攻。蟲族繁衍雖然容易,但也是有速度極限,這樣的消耗已經遠遠超出了它們的繁殖速度,不得不稍作休整,再蓄士兵。

    3476年2月1日,蠻洲隊擊殺了第三頭領主。同日,武裝公司總指揮兼後勤部長林森林告訴基地的領導們,彈『藥』儲備隻足夠一個月的持續戰鬥,而糧食和能量儲備也僅僅夠維持兩個月。

    3476年2月14日,電台突然收到聯盟已經中斷了半年的音信,中微子的通訊無需宇航碼頭中轉,穿透蟲洞直接降臨到了大腳星上。

    在這聖戰一周年之際,聯盟星係依舊有十分之一的星球在人類的掌握之中,而更重要的是,我們已經站穩了腳跟,由戰略防禦進入了戰略僵持的階段。人類並非毫無希望,所有聽到這電文的人們都豎立起信心來,我們經曆過無數的災劫磨難,再凶惡的敵人頂多隻能摧毀我們肉體卻打不倒我們的鬥誌。

    站直腰杆,挺起胸膛。生存萬歲,人類萬歲!

    是日,大腳星上,一年以來第一次地球聯盟的旗幟飄揚在了基地上空。“生存萬歲,人類萬歲”的口號被四千八百八十五人一起自靈魂深處吼出。人類可以被摧毀,但人類永遠不會被打倒!

    大腳星上普通的一日。

    張一淘坐在力場發生器麵前盯著那玩意死瞅,他已經在這發呆發了一年了。除了吃飯睡覺和殺蟲,這個小眼鏡基本屁股就沒挪過窩。

    空間輕微一陣波動,輕微得甚至連空間震動儀都幾乎無法測量出來。一隻全身湛藍的水晶蜘蛛出現在房間門後的角落。它隻有常規相位蜘蛛的一半大小,但同樣能夠織網傳送。

    小水晶蜘蛛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沒有什麼妨礙的人。於是它輕輕搖動自己的腹部,一道藍『色』的相位門開始與遠處的同伴勾連了起來。就在這時候,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小瓶子,紅『色』的火苗突然搖晃了一下,接著一個戴眼鏡的剛剛成年的雄『性』人類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小水晶蜘蛛別無選擇,放棄相位門,兩根細長前肢一晃就朝對方剪了過去。卻見那個小眼鏡手一揮,火焰矛隨手而出,輕而易舉地將蜘蛛刺了個對穿。不僅如此,他一抬手,竟然將整隻蜘蛛挑了起來。

    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可其間意義卻是非常不簡單。張一淘的火焰矛本隻是純能量的形態,但這會兒居然能將實物挑起來,這麵已經包含了力能的效果。這不是簡簡單單的舉個東西,而是他的能力已經發生了質變。

    將還在左右搖擺掙紮的蜘蛛舉到眼前看了看,一抖手將它化成了一地焦黑的岩石。下個瞬間人已經不在原地,又出現在力場發生器麵前。這時外麵響起了火炮發『射』前預熱的動靜,上百架坦克火炮一起準備的聲音就好像擂鼓一樣驚天動地,也不知道這是瞄準了哪兒。張一淘沒有理會聲響,繼續在原地琢磨感受著力能對奧秘。

    曠野碎石路上,一頭螞蚱正在大步奔跑著。對於這樣的地理環境,無論是寶馬還是良車都不如這東西跑起來又快又穩當。

    穩當這個詞隻有對坐騎才有意義,所以現在螞蚱身上就正騎了一個長發飄揚的雌『性』人類。黑『色』的短衣服打扮勾勒著她胸前飽滿的曲線,剪去褲腿的牛仔褲僅僅能包裹住結實的『臀』部卻將兩條光潔的大腿『露』在了外麵。無指的手套讓手指接觸著空氣,方便它們隨時抽出腰間的手槍。脖頸上還係了一個金『色』的鈴鐺,隨著起伏奔跑一路發出叮鐺鐺,叮鐺鐺的清響。

    打扮成這樣的人數一數整個地球聯盟也許不少,但同時還能騎著一頭蟲族奔馳的全宇宙大概也隻找得出一個來。

    險些被主腦吃掉的唐雅休息了將近一個月才算是完全康複。沒留下什麼後裔症,還有一點小小的禮物。拜主腦的清洗所賜,她現在也帶有了幾分領主級的特質。雖然隻能騎一隻螞蚱在野地『亂』跑,但這對她來說比擁有什麼死亡意誌之類的異能有趣多了。

    “坐標:X231.78,Y197.01,Z356.21。這的蟲子正在築巢。對,這有一個小型的地表藍鈷礦,附近應該有領主才對,我找一下!OVER。”

    唐雅按著耳邊的通訊器將情報傳送給了基地和外圍打擊小組。在失去製空權的現在,整個基地的機械偵查工作隻能交由蜜蜂型偵查器來執行,而這些小東西用來偷窺竊聽是很好,用來做大範圍的偵查就顯得異常勉強了。人類現在的有效情報收集,百分之八十來自原始的人工偵查,而唐雅一個人就包囊了其中的百分之六十。畢竟團戰攻堅並非她的長項,偷偷『摸』『摸』的工作顯然更適合這個鬼祟的家夥。

    剛剛這一個情報的回複很可能在半小時後引來遠程火炮甚至宇宙大炮的轟擊。唐雅騎著螞蚱從這群蟲子旁邊不遠處經過,一蹦一跳的繼續找尋領主去了。

    地下小『迷』宮,紫『色』地毯上,無數大大小小的蟲卵正包圍著一個孵化場蠕蠕而動。兩個月的血戰對蟲族也是損失慘重,它們也需要休養生機再蓄戰士。隻不過今天、這,顯然不太可能為蟲族的將來再添磚添瓦了。

    易天行坐在一堆岩石上,手中大斧將一頭活跳跳螞蚱岩殼給硬削下來,流去那些黑『色』的泥漿,扯下邊大塊褐『色』的岩肉放進特質的保存箱。沒吃過的人不知道,原來這些蟲子就像地球上的蟲子一樣,隻要選材得當烹飪得法,這可是上品的美食。唯一不便的是,這種蟲子一死就變岩石,取材隻能活取。對於動輒上萬紮堆的螞蚱來說,這取材難度大概也超過三十級了。

    易天行還在衡量著是否要把螞蚱脊肉放進自己的備份食譜,章刑已經在那邊不耐煩的清理蟲卵了。一年前既然已經動用了,之後他也沒再藏著掖著,來自地獄的黑『色』火焰從他身上流進孵化場,所到之處根本無視什麼可燃不可燃,蔓延處就是生命的毀滅。普通的岩石沒有妨礙,黑火好像流水一樣淌過無痕,但凡是孕育著生命的岩質蟲卵卻是像澆了油一樣的幹草一般火光大盛,但聽吱吱聲不絕於耳,方圓好幾公的蟲卵頃刻間被他一個人統統燒回了岩石。

    趙莫言和北村藍兩個女人蹲在一邊,正在“拷問”一隻螞蚱。一年來北村藍潛心研究怎樣可以將精神暗示用於蟲族身上,已經略有成效,能讓這種低智能的低級蟲類吐出一些岩石摩擦般的聲音。它們本身也許不能知道什麼,但所有蟲族都是一個鏈接在一起的整體,每隻螞蚱最終都與宇宙深處的主宰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某種程度上來說,拷問最低級的螞蚱就相當於是在拷問主宰。

    趙莫言的三級魔法方言術,如果隻按標準的規則,那隻能讓使用者講述所有類人生物的語言。但魔法也是一門學問,是學問就有鑽研改進的餘地,一年以來趙莫言雖然沒能自創出什麼魔法,但許多法術已經被她作出了許多符合她個『性』的修改,這也是做一個魔法師的好處,她們的靈活『性』確實不是任何其他職業可比的。

    “蟲族援軍不遠了,撤吧!”正在解讀著螞蚱語言的趙莫言突然抬起了頭,自己布置在外圍的魔眼已經看到無數黑壓壓的蟲子朝這碾壓而來。雖然一直以來人類都有不時襲擊蟲族的孵化場和礦場,但造成的損失與蟲族本身的恢複力比起來隻是九牛一『毛』,聊勝於無。既然蟲族大軍來襲,殺傷它們並無大多補益,稍有損失更是得不償失。

    說完話的趙莫言輕誦咒語,手腕翻轉間四人已經消失在當場,就給遲到的蟲子留下了一地毫無生命氣息的岩石。

    蠻洲隊的營盤,一場暴力事件正在上演。十八個身穿鐵甲手持鋼刀鐵棍的凶徒正在對一個隻穿著褲頭的年輕人死命地『亂』殺『亂』打。三十六條胳膊齊飛,從外麵看過去簡直揮舞的密不透風,刀光起處寒閃閃,鐵棒落下冷冽冽,一般人要挨這麼打,不到一分鍾就要變成毫不誇張的肉醬。但似乎人群中間那人不是一般人,既沒發出慘叫,更沒被切肉碎骨。

    “再用力點!”暴徒中間的“受虐狂”高聲叫著。

    “沒辦法了!木偶極限就那麼大力!”王傑一攤手,表示無奈。雖然一年來自己修煉得讓十八個人偶更加靈活,更加如臂使指,但終究不能突破木傀儡帶來到材質極限,如果讓它們更大出力,還沒打到人自己就先崩壞了。

    “那這玩意兒就沒用了!”隨著這一聲的動靜,被圍毆的青奮出手反擊了。不閃不避硬由刀棍打在自己身上,自己探爪已經抓住了兩條木手腕。雖然是極堅硬的木材外麵還包了鐵甲,但三指用力間就聽得哢嚓聲響,兩副手腕已經折了,連同鐵甲上一並留下了指頭的印記。

    一刀一棍一起落到了地下,發出當的聲響。王傑罵了聲娘,十八木偶不再規規矩矩的就是直起直落,挖眼踢襠掐咽喉抱脖子,十八塊木頭猶如十八個活人,群毆的架勢已經擺了出來。

    青某人哈哈大笑,伸手隻護住要害,其他地方任由打擊。木偶們傷他不得,他一反手卻總是一兩隻胳膊大腿折了下來,龍爪手猶如大型破壞鉗,鉗哪兒碎哪兒。

    “不打了!”王傑鬱悶的收兵罷戰。心暗自盤算,等這次回去升級成高級傀儡,不把這小子揍到連他媽都認不出來,自己以後就戒飯!

    青奮哪知道對方的黑『色』心理,兀自還在那學著星爺式的囂張大笑,熱烈慶祝自己金鍾罩四關功成一品,別說尋常刀槍,就是手槍子彈近距離『射』擊也奈自己不何了!

    “這笑聲真難聽!”隔壁屋子,許征皺著眉。這營地沒做太好的隔音設計,那邊的動靜這邊聽得清清楚楚。

    “還行吧!”陸雙雙有心無心地回答著,手上拿起一塊盾牌給對方展示著。這是一塊收起來隻有一本書大小,展開卻有一扇門高矮,可以隨意調節大小的盾牌。材質堅硬尚在其次,主要是內部采用了力場設計,能對外界的打擊產生80%的反向力能。當然,能產生力能的數字還是有極限的,畢竟這麼小的地方塞進去的力能發生器不可能能與基地的大發生器媲美。不過就算如此,擋下一般的導彈之類那也是綽綽有餘了。

    “對了,你那邊那倆小孩怎麼樣?段菲和……她男朋友?”許征想了一下,還是想不起那男孩的名字,隻能給了一個稱呼。

    “正常吧。段菲比較樂觀上進,另外那人則有些嚇破膽了,沒什麼意思。”陸雙雙將盾牌在許征身上比劃了一下,輕皺了一下眉,似乎對哪兒不是很滿意。

    “那估計那小子就算廢了吧。你呢,你的進展如何?”許征將話題引到了現在蟲族問題的症結上。

    “不是很順利!”陸雙雙風清雲淡的好像自己還有的時間不是兩個月而是二十年一樣:“不止是我們,現在聯盟那邊也將重注壓在了岩蟲傳染病上,畢竟隻有這個東西才可能不需耗費什麼資源人力的大規模殺傷蟲族。但問題是,要調出我們需要的繁殖速度,與其說是靠技術還不如說是靠運氣。

    聯盟的做法是大規模的基因測效,而我的做法是將它與異種的細胞結合。兩種方法各有長短,但顯然我們的運氣都不夠,試驗了一年也沒能撞上大運。”

    “那現在就沒有其他什麼備用方案了嗎?聯盟能撐多長時間我不知道,但這個大腳星的基地上,兩個月後糧、水和能量都會斷線,我們不可能在蟲族眼皮底下霸住一塊礦場的。”

    “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辦法!”陸雙雙也無奈的說道:“如果我們能做得更好一些,在發現那個被懷孕的明星的時候就提起警覺,進而發現蟲族的陰謀,那麼聯盟將保存下八成以上的領土,而大腳星也會是人類占優的局麵。在這個基礎下繼續推進,我們也才能以正攻法消滅整個星球的蟲族,進而乃至宇宙深處的蟲族主宰。

    C級任務的難度不就是這樣,看似平平淡淡,卻是幾近零容錯率。既然我們被唐雅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對那歌星的緊迫程度有所放鬆,晚了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被蟲族搶了先手,那想再翻身就難了。”

    “這些情況我當然知道。”許征揮了揮手:“我在想的是現在大腳星上的情況。根據莫言她們拷問的資料,為了誕生主腦,領主們相互廝殺得已經隻剩下十一頭,其中還有兩頭是剛剛誕生的‘嫩殼’領主,主腦也該算是幼兒期。這一年來我們已經殺了三頭,現在隻剩下八頭領主和一個主腦,再加上蟲族這兩個月的血戰,兵力也已經去了七七八八,我們不是沒有反擊的機會!”

    “如果現在有人能把所有的領主和主腦位置標出來,那我也讚成破釜沉舟一把。可問題是……”陸雙雙疑『惑』地看著對方:“現在進攻,你覺得我們應該進攻哪個方向?”

    “我當然知道我們的困難!”許征似乎有點不耐煩對方老是小藐他的智力:“我們找不到它們,還不能讓它們來找我們?趁蟲族兵力不濟,以整個基地為誘餌,布置得好的話,並非沒有可能將領主和主腦它們全引出來!”

    “也算是山窮水盡下的博命之舉吧!”陸雙雙想了一會,點點頭。反向思維確是人所難及,許征的計劃雖險,卻不無施展的空間。繼續耗下去的結果是兩個月後力場失效,彈『藥』耗盡再對上兵員恢複的蟲族,那基地將輕而易舉地被碾為碎末,十死無生。而如果現在主動撤去力場,若蟲族受不住誘『惑』而畢其功於一役,那麼就是在人類彈『藥』尚還充足的情況下對上殘缺不全的蟲族,領主們為了增加勝算很可能親自督戰,那勝負尚可一博,生死未知。

    “等會和大家商量一下吧,我……”陸雙雙話還沒說完,突然她實驗室一陣警鈴響了起來,接著便是一陣黑煙冒了出來。大科學家扔下許征,三步並作兩步跳進實驗室,隻見滿屋子是黑煙,所有烤製的標本都已經被烤成了焦炭。

    “段菲!你人跑哪去了?”陸雙雙一邊手忙腳『亂』的收拾殘局,一邊聯絡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我在給張一淘送飯啊。啊!標本——!”段菲終於想起什麼事來了,在電話那頭驚叫了起來。

    “回來吧!我給你加薪!”陸雙雙舉起玻片,看著自己一個月的心血成了碳燒,咬牙切齒的在電話說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7 AM

142 行險一搏

    “這計劃……可行!”許征的引敵決戰的計劃先在蠻洲隊伍討論,大家都覺得可行,因為事情已經不能變得更糟了。

    “要是我們在發現那懷孕歌星的時候再把警覺提高一點就好了,不用搞得現在這麼縮手縮腳。”王傑很是遺憾地說道。

    “我們那會兒打的主意是完成D級任務就跑路,從心理上就沒做繼續任務的準備。所以雖然看見領主體內掉出一個人來,明知道必有蹊蹺也隻是簡單處理的交給了托倫就了事。全沒想到事情能變化得那麼快,總而言之還是掉以輕心了。”趙莫言手捂著嘴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為了解讀這幾天剛得到的蟲族之間聯係與語言的樣本,她已經好幾天沒睡過整覺了。

    “都是那隻死貓害的。平時看她拽的天下第一,最後還不是得要別人去救她,結果害所有人都得陪她在這溜蟲子!”許征狠狠說道。

    “這就是廢話了!”章刑冷笑說道:“她本來就是那個脾氣,你現在才說這話是不是太小人了?”

    “你……”許征怒氣勃發就要發作,趙莫言猛一拍桌子把兩個越來越不消停的男人都壓了下去。

    “要吵架打架到外邊去,別妨礙我們做正事!”女隊長雌威大發,兩個男人都閉上了嘴。

    “雙雙呢?你的傳染病有個進度表嗎?”趙莫言又轉頭問陸雙雙,她的疾病傳染本是一年前最被寄以厚望的計劃。

    “每次合成大概有一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成功,每批合成約一千個細胞,耗時一個月。如果運氣正常的話,一萬個月,也就是一千年內我應該可以取得成功。

    如果試驗規模能擴大的話,這個時間當然可以縮短。但問題是,以現在基地的物資供給,這個速度已經是極限了。”陸雙雙平淡無波地說道。

    “看來運氣不好,那也還是先行許征的計劃吧!”趙莫言有些無奈的說道。原本在預計中,這樣的實驗應該是由地球聯盟挑起大頭,而這邊隻負責傳送方案和異種細胞過去。但運氣不佳,第一批的資料和異種細胞沒運送到目的地,艦隊就被蟲族襲擊,全軍覆沒。而第二批材料還沒來得及發出,宇航碼頭已經淪陷,物資和信息通道全斷,導致整個開發項目隻能以大腳星的規模龜速爬行。

    對於任務會議,張一淘一向聽得很認真,而青奮則素來不是很感冒,太過嚴謹複雜的東西他聽多了會頭暈。所以青某人用手肘拐了一下旁邊的人,壞笑著沒事扯點八卦:“最近好像段菲天天往你那兒跑,有什麼進展透『露』點來我給你當參謀啊!”

    “你看我像那麼有閑心的人嗎?”張一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每天死盯著那個力場發生器,我都快成金魚了。段菲就是給我送飯的,你腦子就不能純潔點?”

    “少扯淡!”青奮才不信這種說辭:“合著力場發生處那就沒有夥食供給,所有人的飯都是靠送的?少拿這種八點檔的借口來侮辱我的智商!”

    “你什麼時候有智商這種東西了?”張一淘反擊挖苦道:“古人說‘頭腦簡單四肢還不發達’說的就是你了,什麼事在你腦子過一遍都得給染黃了。段菲心好,那次我無意中說過一句基地老外做的中國飯菜很難吃,沒想到她記在心上了,偶爾抽空給我改善一下夥食,鬧得我倒挺不好意思的。人家有男朋友的人,你別搗『亂』!”

    “真的?那我也說夥食不好試試看她給不給我做飯!至於他那男朋友……”青奮雙眼望天,以示對他的前景不看好:“遲早變肥料的事。現在力場麵躲一躲還算安全,等計劃實施力場一撤,第一批死亡人員名單鐵定就有他,我才不信隊誰會那麼好心去分神照顧他。”

    “就算有照顧,真打起來誰也沒本事保證誰不死吧。就像那次我們計劃好好的偷襲,結果反被暗算。文池就那麼眼睜睜倒在我麵前,一點救援的餘地都沒留給我們。其實都到這個世界了,就算是章刑或者趙隊長他們,誰又能保證自己一定可以活過下場戰鬥!戰戰兢兢也是一天,昂首闊步也是一天,幹嘛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文池的死給張一淘打擊不小,算起來她是這個世界第一個死去的張一淘比較親近的人,心靈的觸動確實很大。

    “本來就是!”說起麵對死亡,青奮似乎看得更開一些。畢竟張一淘平日總還是和大家在一起,無論多麼危險相互總還有個照顧和幫助,而青某人曾經孤身闖『蕩』江湖一年多,凡事都隻能靠自己,獨立『性』確實比小眼鏡強些。“其實說起來,無限世界最可怕的也不過一死而已。無論是被異形噴舌破腦還是被喪屍撕成碎片,想通了也不過那麼回事,連死都不怕,那可怕的東西就很少了。”

    “你不怕死?”張一淘裝模作樣的驚訝。

    “當然怕!”青奮回了他一個廢話的表情:“怕死不等於怕‘怕死’。”

    二小正在嚴肅認真地討論無限世界遊戲者的心理學問題,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好了,兩個不怕死的大資深者,剛才我們的計劃草案,你們都明白自己的任務了嗎?”

    青奮、張一淘聞言一齊發呆,兩人剛才光顧說話了,沒注意什麼時候任務分配已經結束了。看著章刑的黑臉與周圍其他人不懷好意的笑臉,二小一齊咽了咽口水。

    “你們先去做自己的事吧!”章刑夾煙的手揮了揮:“我給他們把任務再重複一遍!”

    “他們……怎麼傷成這樣了?”看到被運進來的兩人,段菲嚇了一大跳。

    青奮的模樣現在隻有鼻青臉腫可以來形容,但段菲一輩子都沒見過人的臉能腫成這樣。這樣子從來隻有在動畫片和電影特效見過,什麼叫做滿臉南瓜就是這個意思了。若非衣服和體形,段菲直接都認不出這是誰。

    張一淘的樣子也未必比兄弟好多少,他倒沒成南瓜臉,隻是整個人被燒成了焦炭。那模樣倒有點像被自己搞砸的標本,黑漆漆一團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這兩個人受的傷也挺有意思,練金鍾罩的被打成豬頭,專精於火的被燒成煤炭,這種事還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下手的人看來另有深意。

    “恩,這兩個家夥送進醫療倉,不用管笨蛋們了。你還有事!”陸雙雙指揮著兩個機器人將倒黴二人組送進了兩個繭狀物,然後將段菲拖進了實驗室按到桌子麵前。“從現在開始,你得把被你燒掉的材料全給我重新做回來!”

    段菲看著滿桌的瓶瓶罐罐,小臉頓時扭成了苦瓜。原來一直自己就隻是打下手,可整個過程都看在眼,陸雙雙忙起來沒日沒夜,現在也輪到自己了,自己最怕的就是熬夜了!

    許征的計劃終於在三天後開始實施了,當力場發生器停下工作的一刻,周圍一直活動著的數小股蟲族部隊第一時間發動了攻擊。

    場麵有點像第一天登錄大腳星時候的模樣,以螞蚱為主的蟲子們將基地團團圍住,人類的炮火半溫不吞地發『射』著炮彈,維持的火力隻是堪堪壓下蟲子們的攻勢。沒有大型攻城獸和空軍,單憑電網就已經夠小蟲子們喝一壺了。

    第一波的攻擊隻維持了數個小時就退卻了,人類還打了一次小小的追擊戰,殺出去五十多公徹底剿滅了一支逃破的螞蚱軍團。

    “看到了嗎?這就是蟲族,沒什麼可怕的!”段菲在屏幕上指著被追得滿地開花的蟲族潰軍對男友說道。

    “這隻是蟲族的小股部隊,就和人類的小分隊差不多少,殲滅它們無損蟲族多少實力,反而會把大部隊引來。而且還關閉了力場,基地的領導人都在想什麼啊?”同一個畫麵,換一個人卻看出了完全不同的心情。

    段菲頓時覺得很無語。自己的男友從來都是很聰明,否則自己也不會喜歡他。他現在依舊聰明,可聰明都用在了恐懼之上,眼睛所看到的東西隻有危險,隻有一切行為將會帶來怎樣的危險。甚至於段菲懷疑,現在讓他走出基地的房間,他看到的天空都能找出隕石落下砸了頭的危險來。

    本來身處危險的環境中,善於發現行為事物背後的危險應該是件好事,可若像這樣,因為危險而不敢邁步,那簡直就像地球現實中時因為怕出車禍而不敢開車甚至不敢上街一樣,這已經是一種病態了。

    段菲什麼都沒說,她低下頭繼續自己的工作,心理對這個男孩的希望終於動搖了起來。

    蟲族第一波的攻勢如預料中那樣沒造成什麼損失,但可以想見馬上會有第二波攻擊的到來,基地的人類和機器人忙碌著加工修築工事,對於防衛來說,永遠都隻會嫌太薄沒人會嫌太厚。

    第二波的攻擊在第三天臨晨時候降臨了,顯然蟲族並沒有選擇更加求穩的積攢兵力,或者它們認為沒了力場的基地隻是紙糊的模型,一踏就平。

    出乎意料,第一波打前鋒的竟然是挖掘蟲,這些“老朋友”好久不見,一見就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三處地道同時報警,其中兩條正通向主火力點——坦克火炮的陣地。

    不過既然人類敢放開力場與蟲族肉搏,地下防線當然也是下了工程,下邊什麼兵力都沒有,有的隻是無數的地雷炸彈。自動感應之下這些附帶挖掘能力的小機器人尋著動靜先找上了挖掘蟲,一聲又一聲的悶響從地下傳來,損失了約十分之一的自動地雷之後,來自地下的偵測警報便即停止了。

    基地的工兵忙著把新的自動地雷放下去,北村藍則指揮著塔吊車合上了最後一塊紅『色』的擋板,幾天來基地在她指揮下被漆得五顏六『色』,成了一個巨大的立體抽象派模型,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個四五歲小孩胡『亂』用顏料塗抹出來的“傑作”。

    蟲族主力部隊正式駕到,軍容鼎盛一眼望不到邊際,如果不是與它們已經打了足足一年的交道,放誰也不相信這居然是一支強虜之末的部隊。

    行動最快的飛龍與空地霸王螃蟹龍首先飛進了基地的偵測範圍,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空軍已經做好了升空的準備,高『射』炮組的人將手指按在了發『射』鈕上,力場處的人更是手拉著閘刀隨時準備恢複力場。這一局是勝是敗,關鍵就在這一兩分鍾了。

    飛龍速度雖然更快,但為了給螃蟹龍護駕,隻能壓住速度黑壓壓一片慢慢遮蓋過來。很快,以螃蟹龍超遠的『射』程和視力,基地已經進入了雙眼,就在它們張嘴正要吐出腐蝕一切的酸球的時候,整個空軍隊伍突然混『亂』了起來,螃蟹龍們好像被牧人用鞭子一陣『亂』抽的牧羊,東南西北的『亂』飛了起來,將四周飛龍的隊伍衝得『亂』七八糟。

    比飛龍們晚不了多長時間,天上還在搗『亂』的時候,地上奔跑速度最快的螞蚱也已經奔近了基地,而當基地整個進入它們眼睛的時候,前排所有的螞蚱就和螃蟹龍一樣陷入了恐慌,反身就想往後跑,可後麵的螞蚱們卻還埋著頭的往前衝,一時間整個地麵部隊也大『亂』了起來。

    基地所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口一直憋在胸氣這才算呼了出來。本來許征的計劃就是建立在引出領主的基礎之上,可縱觀整個蟲族戰史,領主從來沒有親臨過戰場。而許征敢下這個賭注,賭的就是趙莫言和北村藍一年來的成果。

    一整年的“拷問”,北村藍已經成功能將一些精神暗示作用於單體的蟲子。就好象人類可以通過各種氣味激素讓昆蟲聚集驅散一樣,岩係生物的蟲子雖然不通過氣味交流,但它們的精神狀態仍然有跡可尋。如果戰場上出現兩個精神源頭,讓蟲子感受到矛盾的命令,那麼領主也許為了加強精神的控製而親身降臨戰場。

    當然,這隻是一種沒經過檢驗的猜測,也許北村藍的暗示術不能作用於大規模的蟲子,也許就算蟲子混『亂』了領主也未必現身,也許領主現身了也未必能將它們全都殺死,也許的東西太多,正如段菲男友說的那樣,多做多錯,到處都是危險。但反過來,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就沒有危險,有的隻是最後的死局了。

    整個基地此時的顏『色』和形狀對於蟲族來說代表的是“恐懼”的含義,上到高階的螃蟹龍,下到最低級的螞蚱,每一隻蟲子都從基地上感受到了恐懼的情緒,前後的蟲子相互衝撞,整個蟲群都『亂』了起來。更似乎蟲子們的情緒更有感染的能力,漸漸後排沒看到基地的蟲子也表現出了驚恐的反應,整個蟲族戰線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大潰逃。

    背轉身子的蟲子再凶悍也沒什麼攻擊力,人類部隊傾巢而出,一頓『亂』轟『亂』打,蟲子們就好像失了心誌一樣,槍指到頭上也隻知道到處『亂』跑而不會反身咬上一口。殺蟲殺得這麼爽,任誰都是第一次,憋了一年的怨氣與恐懼,這一瞬間發泄得淋漓盡致,所有人瘋了一般的『亂』吼『亂』殺,上百萬千萬的蟲族被幾千的人類軍隊炮打槍擊,割麥子般一茬一茬地倒下。

    這估計也是蟲族現在最後的一批軍隊,這支軍隊要是完蛋了,蟲子們的戰略局麵也未必就比山窮水盡的人類好到哪去。

    數以百萬的蟲子,前進時候如大『潮』般不可阻擋,撤退起來也不是一時三刻的事情。人類的計劃付出了心血,似乎倒黴了一年多也終於時來運轉,十幾頭領主終究無法坐視部隊繼續的混『亂』和損失,乖乖按照人類的計劃,相繼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蟲族的精神控製強弱與距離到底有沒有關係,這個問題聯盟科學家現在還沒研究出個明確的答案,但就眼前所見而言,領主的出現確實穩住了混『亂』的軍隊,蟲子們一齊調頭,似乎瞬間就克服掉了基地所帶來的恐懼暗示,對著人類追來的軍隊轉頭就是一陣猛咬。

    隻是第一那的接觸,數百失去隊伍保護的兵員已經變成了屍骸。達到目的的人類追擊的部隊開始有計劃地撤退,而領主們似乎也下了狠心,硬頂著炮火的轟擊,揮軍繼續反撲人類基地,都到了這一步,生死索『性』一拚了!

    蟲族後續部隊中,雷獸也出現在了偵查視屏上,更足足有十頭之多。人類的宇宙大炮壓根沒關注那些根本殺不完的雷獸,蓄滿了能量的第一炮就將一頭看上去最老年的領主轟成了氣態。

    但這也是唯一人類能對領主們造成傷害的攻擊了,領主們既然敢顯身,當然不是無謀而來,剩下的十頭領主勾結在了一起,強大的精神屏障將漫天的火炮彈『藥』,甚至遠程激光都擋在了身前百步之處。大麵積的心靈衝擊好像不要錢一般,一轟之下十數公外人類不管是在敞篷的戰車還是在封閉的坦克,統統炸得人揚馬翻,戰車失控坦克『亂』跑,人類撤退的陣腳一時混『亂』了起來。

    遠程基地處的主戰火炮支援終於放棄了直接轟殺領主的企圖,開始炮轟蟲族戰線為後撤的軍隊保駕。百架坦克的火力拖延住了蟲族前進的速度,但這隻是延緩了整個人類的毀滅進程。

    數小時之後,剩餘的九頭領主親率蟲族大軍駕臨基地外圍,人類弄巧成拙,滅亡隻在旦夕之間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8 AM

143 終局

    縱觀星河戰爭,這是一場比誰耐心更好,比誰心思更細膩的戰爭,相比而言,什麼武器先進或是兵員多寡反而成了次要的因素。

    蟲族滲透人類的招數,其實一百年前就曾經用過。它們曾經故意被俘虜了一頭主腦,然後意誌改造了一個將軍,也曾經蟲化了一個小部隊同樣控製了一個將軍,但這些行動最終都失敗了。可以說是失敗在命運上或者失敗在某些英雄的手,但它們終究是失敗了。

    吸取了教訓的蟲族主宰並沒有另出軒機的搞什麼奇謀,它知道與人類的毀滅機器比起來,蟲族的岩石之軀終究無法在正麵戰爭中取勝。於是它忍,忍了足足一百五十年,忍到人類從一個軍『政府』一直轉變成為一個商業『政府』,忍到人類從最早的必須派遣軍隊才能清掃戰場一直到雇傭幾千雇傭兵,照著幾本小冊子就可以將滿滿一星球的蟲族打得滿地找牙。蟲族主宰付出了無與倫比的耐心和隱忍。

    一百五十年代光陰,對於生命漫長的蟲族來說不過是昨天的事情,但對壽命不過百年的人類來說,蟲族已經從人類生死的大敵變成了盤踞在外域星球上的小小外星生物。人類曆經了六代人的更替,最早時候那恨不得將每個接觸過蟲族的人類士兵都拿來解剖一次的檢驗變成了走形式的過場——無論是意識改造還是蟲化,已經一百五十年時間都再沒有在人蟲戰爭中出現過,它們隻存於曆史書的短短兩段文字,甚至不曾見於最權威的《殺蟲手冊》。

    一百五十年的時間,主宰沒有閑著發呆,又是一個意識改造者滲透進入了人類的世界。與曾經的那個將軍不同,這個滲透者是由主宰親自孵化,誕生出的不僅僅是一個人類的傀儡而是一個人形的“主腦”。它的體貌特征甚至基因序列都與普通人類絲毫無二,唯一不同之處隻在於精神的層麵。

    人形的主腦毫無障礙的隨著人類得勝的軍隊回到了地球聯盟,她沒有任何動作,和任何一個普通女人一樣結婚,生子,工作,衰老,最後死亡。如果說她做了其他的事,也隻是將蟲族的意識傳遞給了子孫後代,以及那些與她接觸了十年以上被“潛移默化”的人類,總共不過寥寥百餘人。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每一代滲透者們都以十倍百倍的規模增默默加著自己的種群。

    時光過去百年,人類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混進了相當龐大的異類而不自查,但同時,許多與滲透者接觸卻沒遭到意識改造的人群中,部分人精神方麵的能力卻開始覺醒。一支名為心靈異能者的人群開始出現在人類的視野中,並迅速在人類社會中占據了一席之地,更以貴族之名命名自己。

    心靈異能者是出乎主宰意料之外的產物。雖然他們暫時還沒有感知到滲透者與普通人的不同,但時間每過去一天,心靈異能者每增加一員,百年大計暴『露』的可能『性』也就增大了一分。不得已,蟲族必須采取更積極的戰略。

    滲透者們開始第一次活動了起來,通過各種途徑,一些特殊的人類被綁架後交予眾領主開始了意識改造。這些人有保姆,有服務員,有乞丐,有廚師,有明星。他們將進入一個個特殊的地域和特殊的領域,去蟲化那些同樣特殊的人群。

    這樣的戰略部署使整個計劃的腳步加快了百年,但同樣也讓計劃暴『露』的危險增加了百倍。

    3475年2月,大腳星上一名成年領主被人類意外擊殺,孵化中的雌『性』人類不幸暴『露』。已經整整一百五十年沒有成年領主在與人類的戰爭中喪命了,蟲族的轉移工作一向做得很好,但這一次的意外錯失讓整個計劃不得不隨之提前發動。

    滲透者們大規模擴散蟲卵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蟲族對於現在的人類來說隻是一種害蟲而已,無論是死亡的標本製品還是活體的動物在各個星球上都有不少,獲得那些蟲化卵隻不過是一件稍稍需要轉手的事情而已。在大規模蟲化爆發之前,甚至沒有任何人類知道,原來蟲卵還可以細小如塵埃。

    托倫上校關於失蹤明星的報告成了行動開始的發令槍,滲透者們終於結束了一百五十年代漫長隱忍,肆無忌憚的擴散著蟲卵。三十六個小時以後,毫無防備的人類從外域到內星係都已經被蟲化了大半。雖然不算完美,但一百五十年的忍耐終於得到了回報,計劃確然成功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計劃實施後一年,人類仍舊沒有滅亡,反而異常頑強的還在抵抗著。人類的戰爭機器全力發動,盡管隻剩下十分之一的領土與資源,但憑借先進的武器與戰略仍是屹立不倒。蟲族與之血戰廝殺,縱然擁有蟲化人『操』持同樣先進的武器,但在與真正人類碰撞的時候,每每仍是處於下風,隻能憑借數量優勢消耗對方的資源與人力而取得勝果。主宰對此感到很無奈,也更加堅定決心要徹底消滅這個危險的種族。

    宇宙深處那冰冷而邪惡的眼睛終於遠去,趙莫言從夢中醒來了。

    “我怎麼睡著了?”趙莫言雙手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得更快些,卻突然發現,自己睡覺的地方很有些曖昧。那正是章刑的臂彎,對方正打橫抱著自己,自己剛才的睡姿,應該是整個人的縮在了他懷。那形態……似乎很是不雅。

    戰場上的時候炮火橫飛,比這更不雅百倍的時候多的是,但就如同一個丈夫可以毫無芥蒂的接受妻子危急時被其他男人人工呼吸,卻斷不可能忍受她清醒時和其他男人接吻一樣,趙莫言臉上也有些發紅,好在酣睡正醒,似乎也不太顯眼。

    但身邊人都是什麼眼神,她那一絲的窘迫怎麼瞞得過去,所有人都想笑不敢笑的模樣,頓時把氣氛渲染得更加說不清。

    “那個……你剛才還站著說話,突然就睡過去了。身體沒什麼異樣但就是叫不醒,而且還兩手死死抓著章隊長的衣領,我們又得趕路,結果,就這樣了!”還是王傑老好人,站出來略作解釋,不過看他那模樣,其實他也很想笑。

    在場唯一沒笑意的大概隻有章刑和許征了。其實章刑麵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眼睛似乎也對趙莫言發窘的神態很感興趣,唯有許征,眼麵上酸辣苦甜鹹什麼滋味都有,直讓張一淘很驚奇原來人的表情可以如此豐富。

    剛才時他曾經想要搶奪趙莫言的“擁抱權”,章刑也懶得跟他爭,隻是趙莫言的手不鬆開,除非扯爛章刑衣服,否則是抱不走了。而顯然,雖然章某人無所謂誰抱誰不抱,但對破衣爛衫也沒什麼特殊癖好。更重要的是,其實許征並沒有什麼支持者,二小本來就看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不順眼,就是其他13小隊的人,跟他交好的也沒有,隻是看在同隊那麼多年的份上,稍微嚐試了一下,終究無法讓趙莫言清醒也就罷手了。人緣混得差到這個地步,許征或許是該檢討一下自己了。

    趙莫言不用其他人再多說什麼,稍微一整理思緒已經明白整個是怎麼回事了。本來應該是由她的傳送術帶眾人離開,但她這一沉睡,所有人都隻能用腳走路了。

    “好了,我沒事了,剛才隻是法術出了一點小意外。我們……已經到主腦的巢『穴』了?是我失職了。”趙莫言打量四周環境,已經是上下都是岩壁,看來眾人一年多沒靠自己的腳走路了,但行動力也並沒有退化。

    “主腦就算有護衛也不會很多了。而且剛剛誕生的主腦,大概也就相當於剛剛升到A級的心靈異能者,並非不可戰勝。”章刑接著女隊長的話,把話題拉回了正路。

    “不對。你們是走進來的,一路以來都沒有遇到其他蟲子嗎?”趙莫言突然問道。

    “是沒有。這個主腦又放空門了?”張一淘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第一次與領主相遇,那是對方沒料到自己等能滲透進來,算是意外。第二次與主腦一戰,那是自己主力掉進了陷阱,算是對方估計失誤。第三次還遇到這樣的好事,真是蠻洲隊洪福齊天?要知道主腦就算是A級怪物,一個心靈異能怪被一大群人圍毆,不說死定了那也是凶險不小,蠻洲隊這一年來戰力展『露』已經不少了,主腦又不是豬腦,哪有那麼蠢的事!

    “也許連主腦都覺得像蠻洲隊這種擋不住,截不住的小隊伍,與其用大門擋在門外被隨時惦記著,時不時被幹掉一個領主,不如引進門來關門打狗直接打死了安心。”易天行把自己比了一回賊,不過形容得挺生動。

    “那我們還要不要進去?”青奮也聽明白怎麼回事了,可他沒聽出來現在到底是該進還是該退。

    進吧,也許就被關門打狗了。退吧,喪了這個機會,天知道整個戰局將會流成什麼模樣。

    “不進了,退!”思考了大約十秒鍾,趙莫言不好的預感越來越烈,眼前的通道就像一張大嘴張在那,等待著將走進去的人都統統一口吞掉。邁入這樣一個陷阱,別說擊殺主腦,也許到時候連跑都跑不了了!

    說退就退,傳送術再次發動,周圍空氣波動突然一閃,一記精神鞭笞將傳送術生生打斷,眾人眼前一花卻還是立在原地。

    出事了!周圍泥土岩壁一陣崩塌,十數個兩三人高的猙獰蟲子破壁而出,在它們身後,數隻螞蚱架著主腦,觸手揮舞間已經姍姍來至。唐雅探到的情報此時主腦還乖乖呆在坑洞深處,此時竟然突然出現在眾人身邊,如果不是這胎的主腦是雙胞胎,那就是唐雅偵測到的情報根本就是假象。

    什麼疑問都丟到一旁了,趙莫言的蠻力術和許征的神能術同時加持在了章刑身上,而後者早已經同時鼓『蕩』起了藍鬥氣,猛一前衝和兩個並在一起擋道的巨蟲怪撞在了一起。

    以章刑此時的衝擊力,就是十米厚岩牆隻怕也要被撞成漫天泡沫,可這兩個巨蟲怪都隻是身體微微退了半步,已經合力擋下了這一記野蠻衝鋒。這兩個家夥都可以算是B級的蠻鬥士了,力大無窮身堅無比,堪為最佳的肉盾。

    與章刑同時動作,其他人也已經發動了,但他們的動作慢了一步,主腦搶先心靈衝擊爆發而出,這才是真正A級心靈者的力量,縱使目標多個仍打得一地的眩暈『亂』轉,剩下的巨蟲怪揮舞著巨鉗已經殺將了過來。

    唯一豁免了這波打擊的隻有許征這個聖武士,神聖護盾和庇護連發擋下了一輪攻擊,最後一個神聖衝鋒和側麵一隻繞過來的巨蟲怪撞在了一起,力量不及對方直將自己撞得倒飛了出去,那巨蟲也因此稍微一滯。

    第二個清醒過來的是趙莫言,七彩噴『射』揚手而出,五顏六『色』的光線紛紛『射』向了眼前的巨蟲怪。升階的七彩噴『射』雖然比不上真正的虹光噴『射』,但這些蟲子都是智商接近零的東西,意誌類法術對它們有奇效,麵前七八個巨蟲怪和蠻洲隊眾人一樣,昏『迷』的昏『迷』,眩暈的眩暈,一時間場麵上敵我雙方一起跳起轉圈舞,模樣頗為可笑。

    旁觀者可以一笑,當事人卻沒笑的心情,主腦級的精神力不是尋常領主可比,它的死亡意誌絕對可以秒殺在場的多數人了。原計劃中的牽製它的情形可不是眼前這樣可以達成,再無奇招就準備減員甚至團滅吧。

    第三個從眩暈中清醒過來的是青奮,佛門靜心的功夫雖然不到家,但無疑對鎮定心靈還是有所加持。知道要害不在這些看似凶惡的巨蟲,青奮閃身連動,巨蟲怪身體龐大動作便不夠靈活,兩個側身進步已經從它們粗腿下麵鑽過,手中光刀飛拽而出,對著主腦就投擲了過去。

    與此同時章刑也避過了那些一時三刻無法解決的巨蟲,幾乎與青奮的光刀同時殺至了主腦身前。麵對這個渾身燃燒黑『色』殺意的狂人,主腦亦不敢托大,眼睛一瞪,精神屏障瞬發而出,飛刀和人都擋在了十步之外。它還記得倒黴的前任是怎麼被一塊大石頭砸得死不瞑目,現在雖然勝券穩『操』那更不能陰溝翻了船。

    主腦這一采取守勢章刑也覺得老鼠拖龜無從下手了。上一隻主腦是在實力不全的情況下倉促與自己對攻,被大石乘虛而入砸死。一半是實力另一半隻能歸於運氣。但A級畢竟是A級,現在它全力一守,自己就算燃燒起地獄道的力量一時三刻間也打不破著精神的屏障。而它卻可以躲在後麵安安然的,一個個解決掉這些煩人的螻蟻。

    侍衛已經召集,防禦也已經加持完畢,接下去便是殺傷了。主腦不慌不忙,觸手蠕蠕而動,不用說就是死亡意誌了。它老人家殺招一出,在場人馬上就有一個得跟著文池的腳步而去。

    任意門的光芒閃動,又是一個人穿過了巨蟲怪的蟲牆來到了主腦身後。這時候所有人都已經被蟲子們打散了,主腦也不怕這個人自個跑了,對於人類而言,沒有了團夥的個人就是廢物。所以對這個雌『性』人類的小動作倒也沒在意。

    但……事情好像有點不對!趙莫言出現在主腦後麵雖然手上也閃爍起了魔法的光芒,但卻不是什麼強大的攻擊或者控製技能。雖然不通魔法,但主腦對精神能量的波動異常敏感,這個波動它非常熟悉,正是傳送術!

    她想幹什麼?主腦一時困『惑』,沒搞明白這個人類的意圖所在,猶豫著是否要停下死亡意誌來打斷她的法術,就在這麼一猶豫間,法術已經發動,主腦和趙莫言同時消失在了岩洞之中。

    大腳星基地,薄弱的防線在蟲族大軍的肢爪之下不堪一擊。飛龍與蟲群們摧枯拉朽般推倒了二十二米高的城牆,人類的空軍沒有再出現,一直給蟲族帶來重大傷亡的坦克火炮也仿佛認命般的啞了火,蟲族幾乎是毫無損失的攻進了基地。

    一年來總是人聲鼎沸的基地此時靜悄悄的,隻有蟲子們甲殼相互碰在一起不時發出的岩石摩擦聲,長寬不過數公的基地很快就被蟲子填滿了。在基地最中央的營地,它們終於發現了自己要找的人類。

    螞蚱撞倒了營牆,飛龍掀走了房頂,可以容納數千人的營房,此時隻有不到三百個人類正坐在麵,用嘲笑迎接著蟲子們的到來。

    這每個人都是渾身血汙,更有不少人斷手斷腳,甚至隻留著一口殘喘隨時都會咽氣。看到無數的蟲子湧將進來拔房拆屋,所有人卻連眼皮都沒上翻一下,嘴邊浮上了這輩子最輕蔑的笑容。

    『主席』台上那個頭上包裹著透血白布的雄『性』人類杵著拐杖站了起來,眼睛盯著麵前浮在空中的巨大領主,手慢悠悠點燃一根雪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

    “我,托倫,終其一生都隻是一個披著軍裝的商人。在我的生命中,從沒有比利益更值得去追求的東西。妻子因為我的冷淡帶著我的兒子離開了我,去了地球定居,而我則繼續在行星間流浪。我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妻子甚至不願意告訴兒子他父親是幹什麼工作的。直到現在,在大腳星上,我終於幹了一件能讓我的兒子引以為豪的事情。以後我的兒子可以這麼對他的同學說:我的父親,是一個為人類生存和尊嚴而戰的英雄!我,以他為驕傲!”

    托倫手指一彈,雪茄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地下,幾顆火星飛濺而起,一道巨大的藍『色』波紋貼著地表傳遍了整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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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8 AM

144 打折扣的B級任務獎勵

    強大的主腦和弱小的人類同時出現在了基地的上空。

    主腦非常惱火,如果不是自己正在蓄積死亡意誌的精神力,憑這個雌『性』人類的力量,怎麼可以抗拒自己的意誌將自己轉移?但從高空中急速下墜的事實無可逆轉,主腦匆忙間將死亡意誌對著趙莫言轟了出去,自己則急轉精神正要護身保命。卻見下麵黑壓壓蟲群中間,一道藍『色』的波紋從基地一角擴散開來。

    大地開始鬧騰不安,仿佛發生了一場八級地震,接著空氣中彌漫起一股火焰的味道,整個基地和上空都燃燒了起來。空間發生詭異的扭曲,龐大的衝擊波突然膨脹開來,宛如千萬噸級的核彈爆炸,巨大的蘑菇雲直衝霄漢。

    瞬間超過一億度的高溫,以光速狂飆的粒子風暴,颶風席卷著火焰形成了衝天的火柱,亞音速的衝擊波毀滅了一切立於地麵的物體。以基地為中心五百公以內,煉獄降臨人間,無論是蟲族還是人類,無論是肉體還是岩石,統統毀滅在這四相混沌的世界,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距離爆心如此接近,所有的人類和蟲族,哪怕強如領主,甚至感受不到痛苦就已經被氣化了。

    隻有主腦不愧為主腦,A級的怪物竟然彪悍如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竟然還有求生的資本。精神屏障被開到了最強的效果,巨大的精神能量和外界的力場、高溫展開了力量間的生死搏殺。整個身體好像吹風口的一粒乒乓球在空中飄『蕩』不定。

    但它知道,以一個幼年主腦的力量不足以抗衡千萬噸級的核爆之威,它將籌碼全壓在了千鈞一發之際,觸手裹住那個已經死亡的女人身上,她有空間傳送的能力,隻要能『操』作她的意識,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主腦瘋狂的將意識能灌進趙莫言已經死亡的身體,隻要能將她的意識再激活一那,一那就已經夠了。

    可惜,趙莫言還沒有清醒,主腦的屏障已經先敗給了人類的毀滅之力,破壞的力量撕碎了主腦脆弱的身體,同時也將那具雌『性』人類的軀體燒成了黑『色』的灰燼。

    人類是製造炸彈的專家,用力場發生器和供能器改造的大炸彈,威力沒有讓任何人失望。無論是殺死敵人還是殺死自己人,都沒有失誤。

    岩洞的巨蟲怪在一陣詭異的動靜中化成了岩石。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戰術成功了,基地殲滅戰成功了,蠻洲隊的斬首也成功了。趙莫言將主腦連帶傳送往爆炸點本來就是D計劃,屬於那種連逃都逃不走的情況下用來同歸於盡的手段。主腦固然難免一死,她自己十之八九也回不來了。那剩下十分之一的生機,是寄托於她法師袍上新增加的一個保命術,能在生命危急時刻自動啟動一個傳送術。但看眼前主腦已死而她沒回來,可想而知,那個保命術沒能保住她的生命。

    “快走吧!晚了,B級任務就要開始了!”章刑第一個從不祥的氣氛中回過神來,反手將一頭已經石化的巨蟲轟成了碎片,抬腳就往洞外走去。

    “我們……我們不找找趙隊長了嗎?”張一淘在背後喊了出來:“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難說她隻是昏『迷』在哪了呢?”

    “就算真是昏『迷』在哪兒,我們也沒時間了!原來就約好所有人二十個小時內必須趕往節點,我們的路程時間隻是剛好,順路吧,希望她昏『迷』剛好在路上!”章刑頭也不回的說道。

    “冷血的東西,想要回去自己回去吧!我要留下來找她!沒看到她的屍體我不會死心的!”許征大罵著。

    章刑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動了:“隨你的便。”

    “撲通!”許征激動的身影岩石一般的倒下了,身後走出一個無聲無息的女人。受到主腦的欺騙而發出了錯誤的情報,在章刑等受到攻擊的時候,唐雅也在洞『穴』深處被蟲子包圍了,這個時候才剛剛趕回到岩道中間,順手打暈了過於激動的許征。

    “都快趕路吧。要是我們都死在B級任務,那她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唐雅的聲音第一次聽上去不像任『性』的小孩,第一次像一個疲倦了的成年人。也許無憂無慮的小孩是一種生活的方式,但終究還是有要麵對殘酷的時候。

    所有人都沉默著上路了,唐雅的話說的很明白,留下來陪趙莫言一起戰死固然是很義氣,很痛快,但除了這些,就再沒有其他的意義了。隊友的死去是為了讓其他人活下來,而不是為了讓他們和自己一起死。

    二十個小時以後,已經化為玻璃態的基地岩石,蠻洲隊的人們找到了節點,這時候的節點不再有一個房間的外表,而是一個光環狀的通道,看上去黑洞洞,不知道麵是什麼。

    章刑等人回到節點的時候,陸雙雙一眾人已經等在那了。彼此的情況早先已經通訊過,一目了然大家也無須再多言。來時候是多少人,回去時候還是多少人,如果不算段菲那個恐懼症男友的話。

    “段菲,快走了,你還在種什麼?”張一淘奇怪的看著段菲蹲在地上好像在埋著什麼。

    “是岩蟲傳染病,其實就是一種草籽啦。哦,這個是我剛剛瞎弄出來的,都還沒做測試,就當是一種普通的植物好了。”段菲用手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滴:“主腦死了,大腳星上剩下的人很快都可以從地下出來重建基地。宇航碼頭上的蟲族也變成石頭了,聯盟很快就可以收複那。當聯係恢複以後,大腳星也許還會變成戰場,我想在這個光禿禿的星球上種一點綠『色』東西。除了藍『色』的晶礦和紅『色』、黑『色』的鮮血,宇宙就不能多一些其他的顏『色』嗎?”

    “你太多愁善感了!”張一淘有些好笑:隻是趙莫言的死讓他實在笑不出來,勉強擠了一個笑臉“要不,我以後叫你林妹妹?”

    “我才沒開玩笑呢!”段菲撥開對方要『摸』她腦袋的手:“如果說任務隻是追求結果的話,那麼毀滅固然是結果,和平為什麼不可以是結果呢。殺蟲?如果我們不殺蟲,而是讓蟲族和人類和平呢?是該算任務失敗還是S級任務呢?”

    “和平當然可以是結果。”張一淘對小女孩的天真善心有些無奈,雖然他和對方從年歲上來說都指不定誰大誰小,但這一刻卻覺得自己好像一個久曆滄桑的老人:“但你倒是告訴我,對於這些甚至無法溝通的蟲子,我們應該怎樣去取得和平?那真是S級任務了。”

    “我……”段菲的話還沒說完,節點那的人已經又在催促了。她兩把將土埋上,和張一淘並肩跑向了節點,邊跑邊說道:“等有力量了,我就創造和平。沒有力量的時候,我起碼可以祈禱和平。我終究會證明給你看,就算是主神世界,毀滅和殺戮也不會是唯一的選擇!”

    穿過節點,任務終於正式結束了。所有人從口袋拿出手表,不出意料之外,C級任務已經完成。

    青奮

    個人評級D+。

    經驗情況:《電鋸驚魂》(新人任務)(完成)。

    《我是傳奇》(完成),D級支線1(完成)。

    龍蛋的圈套(團戰)(完成)。

    《異種》(C級難度,完成),B級支線(未完成)。

    《三國演義》(團戰:寶瓶者隊,D級難度)(完成)

    《連城訣》(個人隨機武俠曆練400天)(完成)

    《星河戰隊》(無限任務,升至C級難度)(完成)

    現有:獎勵6702點,C級獎勵1,D級獎勵1

    能力:金鍾罩一品四關,龍爪手,血刀刀法

    特殊物品:龍氣,特級光刀

    一個任務做了一年多,換來將近7000點的獎勵和兩個支線,武技也更上一層樓,按說是大掙了,可折損了平日比較照顧自己的文池和那個雖然挺裝模作樣但關鍵時刻非常管用的女隊長,想到自己能在這數錢全是她們的犧牲換來的,這實在讓人提不起勁來。

    不止是青奮,其實所有人都差不多。雖然這是眾人錢包最滿的一次,但也可能是眾人最鬱悶的一次。誰都沒說出來,但大家都感覺卻是,這場任務,失敗了!

    很多人認為一個好的領導有橫七豎八無數條準則,仿佛要是一個聖人才能擔任好一個領導。張一淘也曾經是這麼認為,並且對趙莫言個人絕對談不上喜歡。但現在他終於明白一件事,衡量一個領導好壞隻有一個標準——他(她)能否給隊伍帶來勝利!隻要他(她)是常勝將軍,剩下一切個人的問題都是可以商量接受的。

    帶著好像烏雲蓋頂般的氣氛,所有人回到了基地,大腳星上過了一年多,這仍然隻過去了十天。十天沒人打掃,地上桌上已經積起了薄薄的灰塵。

    “你們終於回來了!”基地正大廳,意外見到一隻兔子正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怒氣衝衝的對著章刑吼道。

    “兔子貓?你來幹什麼?”房東突然駕臨,所有人都感到奇怪。

    “你以為是我願意在這給你們看房子嗎?”兔子惡狠狠地站起來,將一個金『色』的卷軸往段菲手一塞,無視小姑娘一頭霧水的表情,如倒豆子一般急速說道:“這是G先生剛剛送來的祈願術卷軸。可以實現一個B級的願望,具體情況你們老大那應該有信息,好了事情完成了告辭了,我很忙的沒事不要麻煩我,還有你們房租快到期了,隻剩二十天了!”

    看著眼前的三瓣嘴不停地嚼動,段菲很自然的問了一句:“你是兔子先生嗎?”

    “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兔子貓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尖聳著耳朵跳了起來。

    章刑沒理自家房東是如何用口水滔滔不絕地淹沒那可憐的女孩,將他的黑卡拿了出來,果然此刻,上麵的任務內容又更新了。

    蠻洲隊完成了C級任務後就從節點撤離了,按說星河世界之後的發展都與他們沒什麼關係。但偏偏段菲臨走前湊巧為祈禱世界和平而種下了幾顆草籽,那是岩蟲傳染病的實驗品。更湊巧的是陸雙雙碰了一年大運且準備再碰一千年的工作被段菲在幾天之內完成了,她種下的種子,岩蟲傳染病的基因和異種高速分裂的基因融合得完美無瑕,仿佛天生的生物,雖然還沒經過測試,但這絲毫不影響種子的功效。

    隨著新一批的蟲族降臨大腳星與人類火拚,這幾顆小小的草籽馬上瘟疫一般的在蟲族邊擴散開了,直接無疾而終的消滅了一整星球的蟲子,統統都是岩石身體迸裂而亡。那幾枚草籽雖然隻是禍害了大腳星一顆行星的蟲族,但已經為人類提供了扭轉局麵的武器。

    又是一年過去,蟲族不得已已經退出了內星係的地盤,甚至外域四百顆行星上也節節敗退,所有的觸手都縮回了宇宙的深處,人類收複了所有的領土。這已經是無限任務中B級任務的完成了。

    按理來說那個世界之後的戰鬥與脫離的蠻洲隊是毫無關係,但人類戰勝的關鍵卻是段菲留下的“布置”,這判斷就變得微妙了起來,偏左說偏右說都可以說得通。最後G先生還是鑒於蠻洲隊一直上升勢頭良好,有發展的潛力而稍稍鬆了鬆手,雖然沒能按B級任務的標準給予獎勵,但還是送來了一個B級的祈願術卷軸,算是對蠻洲隊實力的小小鼓勵和嘉獎。

    B級任務果然是需要奇跡,這樣的大運都能撞得上!章刑暗歎可惜,如果早點測試出那種子來,也許整個隊伍都不用退,也許可以抱萬一的希望找一找趙莫言,同時完成那幾乎是傳說中的B級任務。真是可惜了!

    接著又看下去B級祈願的範圍:可以直接獲得B等級的能力,也就是自己藍鬥氣一級的力量;也可以換取總價值B等級的物資,那起碼得是七級神兵利器,找個例子的話得是黑暗聖杯這種能輕易製造一支亡靈軍團的聖物了;也可以與一支B等級的勢力簽訂援助盟約,那就相當於可以呼喚一條太古龍做後盾了,雖然沒有那個魔人布歐那麼誇張,但這樣的助力也極其可怕了;也可以換取一次生命的保存,那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了;也可以……

    B級祈願可以的東西太多了,每一項都令人怦然心動,每一項都可以將一個白板新人一夜間轉變成為一個絕頂高手。危險越大收益越大,僅僅是一個半價還打折的B級任務獎勵已經如此變態,C級和B級任務難度不是三倍的概念,獲得的獎勵更加不是三倍的差距。或者C級以上的任務,壓根就不是僅僅發下支線和獎勵點就完事。那些一流的隊伍,正是從B級任務得到了莫大的好處這才一飛衝天。

    章刑突然有些懷疑,G先生扔下這個香餌,是不是在蠱『惑』自己,以後嚐試著承接更高難度的任務?

    心這樣想著手指仍在不停翻動這個卷軸的功效,突然,其中一條吸引住了章刑的注意力:也可以施展B等級複活術,完美複活一個本任務中死亡的同隊隊員!

    章刑再抬頭的時候,房東兔子貓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剩下人都在那研究那個祈願卷軸。類法師的張一淘把什麼叫祈願術已經給大家說了一遍,更特別強調的是要是許的願望太過分,往往會得到匪夷所思的結果,這個過分不過分的邊際就很難把握了。尤其是特別這卷軸還加了一個約定詞“B級”!也沒個參照物,誰也不知道A級許願能有哪些,B級範圍又能有哪些啊。

    “最起碼吧,既然是B級許願,那麼獲得B級的力量應該是不為過分的!”易天行如此說道:“不過我更想知道的是,G先生幹嘛送來這份厚禮?”

    所有人連同段菲自己都將目光轉向了章刑,剛才兔子貓說得清楚,你們老大那應該有信息!

    所有人眼睛都看了過來,章刑略一沉思,還是把B級任務的事說了,眾人一起倒抽冷氣,簡直是瞌睡遇到枕頭,運氣好到這種程度,不知道會不會折壽。

    好東西自然是好東西,但是……整個隊伍突然氣氛詭異了起來,正因為東西太好,這該怎麼用頓時成了大問題。

    能複活一個人!這個無限世界的死者複活實在太珍貴了,珍貴到就連裘卡女神的牧師那種受盡苛求限製的職業也隻擁有當場複活的能力,現在突然說可以複活一個本次任務中死去的人,詫異在其次,馬上大家想到的就是該複活誰。

    以張一淘和青奮的感情而言,他們當然更希望複活文池。13小隊的人無疑希望複活趙莫言。而以理『性』的團隊需求而論,複活趙莫言確實是能帶來更大的收益,倒不是她的智慧真的比這眾人高多少,而是無論章刑還是其他什麼人,她都能擺得平,說得嚴重點,有她在,站在這的人才是一個整體!

    但同樣還有一個事實不能忽略,這卷軸不是以上任何人的,它是屬於新人段菲的物品。這種稀罕的特殊個人獎勵章刑也沒遭遇過,別說強搶,就算是強迫,會不會讓祈願的效果打個折扣,複活出一個植物人的趙莫言來,這也是未知之數。

    所有人的焦點都投向了段菲,小姑娘頓時覺得手拿著的是一團火焰,一個不好就會把自己燒成灰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9 AM

145 精靈領域的隱藏任務

    “大家都意思……是用這卷軸救人吧?”段菲一點也不傻,這麼明顯的事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她這話一問出來,所有人臉『色』又都是一陣變化。

    前前後後也曆經了那麼多次任務,整個蠻洲隊間也形成了一些不明言的默契。不同於一般無限流隊伍的其樂融融大家庭,從隊長到智囊到主戰力整個領導層都是新人化的標準隊伍,蠻洲隊的成分顯然複雜許多。章刑獨自一人是一塊,整個13小隊是一塊,原來的文池和青奮、張一淘又是一塊。雖然大家平時做事分任務並不會顯得那麼涇渭分明,但一些細節處還是看得出隱約的邊界。比如金錢的往來方麵尤為明顯。

    趙莫言要找人拆借肯定隻會在13小隊找。青奮當初一窮二白買把彈弓還是張一淘掏的錢。文池的小禮物從來隻會送給二小。章刑身為隊長,當初做主分配團隊獎勵5000點借給青奮的時候,他還得用自己的薪水來做擔保。漸漸的,大家都形成了默契,比如這次文池和趙莫言先後死亡,她們在領域借的債務肯定是由二小和13小隊各自償還。同理,段菲是新人,無論最終的結果是複活誰,那塊的人肯定要給小姑娘最起碼對等的補償——從這個角度來說,其實蠻洲隊挺沒有人情味的,居然把帳算得那麼清楚。

    段菲的臉『色』也是變來變去。已經在無限世界呆了一年多,雖然她大多是躲在大後方的實驗室,但蟲族大軍壓境的場麵她也是親身經曆的。力量對她來說不僅僅是生存的保證,也是她實現理想的基礎。B級的力量,相當於一夜之間成為這個團隊最強大的存在之一,說沒有欲望那是假的。但除了欲望外,段菲也很清醒,知道無論是從團隊利益角度出發,還是現在的形勢所迫,自己都不可能用這個卷軸強化自己,否則等於和所有人為敵了!

    “我……”段菲話還沒說出口,她男朋友終於忍不住了。他也不傻,他也看出那些人想的是什麼。什麼叫巧取豪奪,什麼叫欺詐剝削,這就是了!放著他在這,怎麼可能讓他們得逞!想到這,男友突然伸手一把搶過了卷軸,在眾人一片奇怪的目光中,高舉卷軸過頂,看那董存瑞的造型無疑是要許下什麼決定『性』的願望了。

    男友的動作不可謂不快,段菲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但再快也隻是普通人的速度,章刑冷眼中似乎還打算先點一支煙再跟他作計較,終究還是張一淘看在“林妹妹”的麵子上,火焰甩出如鏈子刀一般齊肩切斷了男友持卷軸的手,聞聽一聲淒厲的慘叫,金『色』卷軸已經掉回了張一淘的手上。

    兔起鶻落,等到慘叫聲入耳段菲才反應過神來,連忙蹲下身子查看男友的傷勢。萬幸火焰的高溫在瞬間已經封閉了所有的血管,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隻是人已經疼暈過去了。

    耳際中一聲輕微的冷笑傳來,段菲立時反應過來,若不是張一淘搶先出手,也許男友這會兒就已經不是一條手臂可以了事了。

    “手臂可以再接上的,等會我帶你去眼鏡蛇醫院!”張一淘蹲下小聲對她說道,又把卷軸塞回了她手中。複他又站起來對眾人說道:“這次還是先複活趙隊長吧,一來對團隊更加必要,二來我們暫時也湊不出給段菲的補償來。”

    “相當於B級能力的補償,我們一時三刻也湊不出來,不過可以保證,兩場任務之內一定給你還上。趙莫言和我們都欠你一個人情。”事情這樣發展,段菲也是聰明人,易天行拉直了如此說道。是商量,也是保證。

    “那好吧,告訴我這東西該怎麼用!”段菲站起身來,穩穩地說道。她知道自己這場任務可以說除了運氣之外並沒有出什麼力,能在蟲子包圍下活著站在這全是眼前這些人的功勞,這個卷軸就算他們說要拿去做保鏢費也不是全然說不通,更何況還許諾了同價的補償和人情。要是再抱著那種“到我手的東西就是我的”的思想,就不僅僅是自私,而且還愚蠢了。

    段菲的懂事讓所有人鬆了一口氣。這世界上真有這種人,當別人為他做事的時候他理所當然,當需要他為別人付出的時候那就困難了。每每還有一句“又不是我求別人來幫我的,我不欠他們什麼”之類的話將人氣得不知該哭該笑。

    接下去一切都順利成章,在章刑的按書說明之下,段菲展開了卷軸,看著金『色』卷軸上的白『色』奇形文字慢慢一個個燃燒消失,她也同時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我祈願,蠻洲隊趙莫言完美複活出現在我麵前!”

    卷軸散成了金光,一瞬間所有人的眼睛包括其他一切感覺都被遮蔽了。蠻洲隊眾人本能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采取了防禦的姿勢。當他們感知恢複的時候,麵前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女隊長穿著法師袍,左手握著那根細長的法杖,黑發飄揚間臉上帶著幾分疑『惑』的神情已經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撲通!”一聲,還沒明白自己到底是死是活的趙莫言被一頭大型貓科動物撲倒在了沙發上,接著便是一聲短促的驚呼和一陣奇怪的掙紮聲。

    王傑興致大好地捅了捅旁邊的易天行:“你確定你老婆『性』取向很正常嗎?我發現她對大貓和對女人都比對你感興趣!”

    易天行臉黑的宛如鍋底,用殺人的眼光狠狠瞪了王傑一眼,後者以奇厚的臉皮豁免了敵人的攻擊,發出一陣飽含深意的男人間的不明笑聲。

    “咳!我帶你們先去眼鏡蛇醫院吧!”張一淘強忍住笑,背起了那個倒黴的男友。平心而論,趙莫言也是一個不錯的人,相處那麼久戰友情也還是攢下了不少,看到她能重新站立在自己麵前,張一淘發自內心真的很開心。

    “我也去!順便我要去買『藥』!”青奮也連忙跟上年輕人們的腳步。他的小還丹已經吃完了,有了十年內力之後,繼續吃小還丹助氣效果就不大了。現在兜有兩個錢,可以考慮買更高級的練氣『藥』。

    三小前腳剛剛離開,所有人都還在圍著趙莫言七嘴八舌詢問死而複生的感覺,林森林甚至在做謎語測試,看看眼前人是真貨還是仿造品。也是許征一直處於麻醉狀態,否則現在一定更加熱鬧十倍。

    就在眾人折騰不休的時候,門鈴聲突然響起,蠻洲基地第一次有客來訪。

    “一定是那隻貓來找你打擂台了!”王傑心情很好,鐵了心要繼續臭易天行。說起來易天行是還欠某隻招財貓一戰,喜歡上這麼一個獨立特行的女人也是頭疼。這次易天行什麼表情都沒做,直接以腳將多嘴多舌的人踹到了沙發後麵。

    開門迎客,進來的不是招財貓而是老法師馬納提斯。老家夥還是那副汙漬漬油膩膩的模樣,紅『色』法師袍好像一萬年沒洗過了,還沒進門張口就找唐雅。

    貓女這才把緊緊抱著趙莫言的手鬆開,打個盤腳坐在沙發上,聽聽自己的“老朋友”登門三寶殿有何貴幹。

    原來馬納提斯自得到原始封印圖後,學識方麵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現在已經有信心衝擊九階封印師的極限了。但法師升階不是那麼容易,尤其像衝擊九階法師這種事情更是繁瑣之至,每一個細節都可能關乎成敗。

    在升階需要的魔法材料當中,需要到一些鳳凰的羽『毛』。但這種靈獸在領域世界根本沒有,少數羽『毛』存貨都是外來者從其他世界帶回來的,不僅價格昂貴而且品質一般,根本無法達到馬納提斯的要求。所以他希望唐雅為他去尋找一些高品質的鳳凰羽『毛』。

    另外這事兒還有一個關鍵就是,為了籌備這次升階,老法師所有的積蓄都已經花光,魔法物品不是有大用的也都一一作價出售了,短時間內無法支付任何報酬。也就是說,他這次不是來雇傭兵,而是請朋友來幫忙了。所以談話的對象不是蠻洲隊的隊長,而是唐雅本人。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雖然交往時間不長,但唐雅和這糟老頭挺投緣,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馬納提斯這才放下心事,閑扯幾句就回去繼續準備了。

    “這該算任務的變體嗎?”被唐雅弄得頭發散『亂』,臉上紅『潮』未褪的趙莫言終於有機會逃脫貓爪,坐在另一張沙發上邊打整著頭發邊說道:“原來曾經得過這個老法師不少好處,現在他做出這樣的要求,這是一種平衡嗎?”

    “考慮這麼多幹什麼?就當是朋友間相互幫忙,挺簡單一件事。偷東西而已,就算是偷鳳凰羽『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唐雅說著話還想去抱趙莫言,女隊長嚇得用任意門逃到了章刑那邊的沙發上,唐雅這才怏怏地消停了下來。

    “簡單化理解,也確實是這麼回事。不過你得消耗掉一些支線和獎勵了,但也沒什麼大不了,你看著辦吧。”王傑從沙發後麵爬了出來,看看章刑的表情,似乎這樣的事並不算特殊事件,也許並沒有多慮的必要。

    話剛說到這,門外又有動靜,這次是郵差,美食會的人給易天行發來了通知。

    美食細胞二次蛻變的人開始算是真正的美食戰士了,易天行必須擁有自己的菜譜,這東西就像身份證一樣是美食戰士身份和等級的象征。雖然湊齊整套菜譜需要的時間可能很漫長,但最起碼得把基調定下來,也就是第一個菜必須確認了。限時領域時間三十天。按外來者的時間算,也就是一次任務加兩次休息的時間之內。越期的話將視為自動退會。

    通知翻過來,後麵還附了幾行文字,卻是當初美食會的黑邊帽給他的私人留言:美食一道發自內心。你是一個東方人,你的食譜將會是東方式的,你命運中的食材也隻可能存在於東方!

    黑邊帽這幾句話清清淡淡,卻是千金難買,前輩的一句經驗指點可以讓後輩省去多少的彎路。易天行看到這幾句話,頓時恍然大悟,知道了自己應該尋找的方向在哪。抓起唐雅的手放在了自己手心,正好鳳凰也是東方世界的靈禽,自己兩口子終於有機會好好過一個兩人世界,修補一下感情的縫隙了。

    今天注定是熱鬧非凡的一天,當門鈴第三次響起的時候,趙莫言已經可以肯定,這是蠻洲隊滿足了一定的條件——也許就是章刑原來所說的從五流的隊伍升級到了四流,和整個精靈領域的互動已經加強了起來,開始了“隱藏任務”。不過再看章刑的臉『色』,似乎他們原來也從沒和NPC那麼密集的打過交道。

    這次來的是商人法師皮羅格,他短時間沒沒有衝擊傳奇法師的想法,兜錢也不缺,這次專程跑來,卻原來是來做售後服務的。

    “趙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就知道我的眼力是不會錯的,您的關於《活化繩應用》和《縮物術小技巧》的兩篇文章已經在《魔法周刊》上發表了,作為您的老師,我也受惠增光不少啊!”嘴一口一個您,但同時還自稱老師,雖然聽上去挺奇怪,但皮羅格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那服務態度當真沒得說。說著話將刊登了那兩篇文章的周刊拿出來遞給了自己的“客戶學生”。

    “雖然這兩篇文章隻是小技巧的應用,隻能為您增加一些魔法界影響指數,但要知道,像您這樣的外來者在魔法界發表成果的人那可是稀罕得很。我馬上就對圖書館的人說了,這樣的事不能嘴上說說好話就算,得來實際的。圖書館的人也是識貨的,知道您將來成就一定是無可限量,很痛快的就給你的圖書證打了七點八的折扣,以後您去抄錄魔法,又可以省下一筆錢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09 AM

146 光棍是可恥的

    感情這皮羅格居然是來邀功的!這個堂堂的九階大法師居然如此熱衷於推銷自己,不知道算不算是魔法史上罕有的異類了。

    “那真是多謝您的幫忙了!若沒有您的指導,哪有我的這一點點成績。”漂亮話惠而不費,不是隻有皮羅格一個人會說,趙莫言滿麵春風,說起裹蜜糖的話來也毫不遜『色』於對方。兩人一陣好推,那馬屁拍得直可以讓世間所有厚顏的政客都慚愧無地,信心全失統統回家養豬算了。旁邊蠻洲隊的人更是聽得一臉佩服,真是難為眼前這兩個人了,不去當官實在太可惜了。

    “對了,這次得空我打算升級六階法師了,您看看我成功幾率能有多大?”相互毒『藥』蜜糖灌了半天,趙莫言似乎終於過足了嘴癮開始說起了正題。

    “哦啊啊,我就說嘛,這麼快就攢足資本升級六階,我不敢說您是絕後,但已經是空前了!”皮羅格聽得有錢掙,更是開心,都不用念咒已經打開了秘法之視,仔細透視著趙莫言的魔力和精神。

    “咦,這是……”雖然一直以來皮羅格都常作出誇張的驚訝,但這次他好像真的小吃了一驚:“您,您已經突破五級的階層之壁了?太,太了不起了!”

    假驚訝的時候吹捧之辭已經濤濤不絕,這次真的有點驚訝,皮羅格如何還會吝嗇讚美之言,直把趙莫言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空前絕後,最近三百年來第一個傳奇法師非她莫屬了!

    “五階的階層之壁已經屬於中階極限,便是我們這些成年苦修鑽研的本地者要靠自己的力量突破這一層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有一半的中階法師一生卡在五階就是衝不上去。我這不是拍您的馬屁,您這樣的外來者,我真是第一次遇到,能當您的老師做您的生意,我實在太榮幸了!”皮羅格胸膛拍得當當響:“本來就算以我大師級的煉金造詣,對一個新瓜蛋的五階法師升六階大概也隻有三成不到的把握,可既然您的精神力已經突破階層之壁,那就隻是魔網鏈接的問題,我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甚至於,您可以不用借助煉金的手段,隨著對魔法的熟悉與加深,您自個都能鏈接上六層的魔網,就像一個真正的法師那樣。”

    “哦,那您豈不是沒生意做了?”趙莫言玩笑般的說道。

    “怎麼會?”皮羅格開心的笑道:“就不提以後升七階的事,您現在已經是一個真正的中階法師,難道就不需要重新配置一些裝備了嗎?”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竟產生了外人無法理解的默契。人與人果然有『性』格相合一說,唐雅這樣有些古怪任『性』的人就合適交往古怪任『性』的老頭,易天行『性』子有些認真就配個嚴肅的黑邊帽,趙莫言騙子出身就合適與『奸』商打交道,一物找一主,這話當真是沒錯。若是對象互換,想必大家看對方都會很不順眼,更別說有什麼交情了。

    “對了!”皮羅格想起什麼又說道:“您現在已經擁有超魔專長了吧?”

    “法術升階和法術強效。”趙莫言點點頭。法術升階是上次百日修行時得到的,法術強效是這一年的鑽研各種法術變形的副產品。說起來雖然這個無限世界在獎勵方麵有些吝嗇,但換個角度而言,其實強化無所不在,這個主神也算不得小氣了。

    “那就是了!”皮羅格收起了商人的嘴臉,認真地說道:“您升六階隻是最近的事,現在可以考慮七階法師轉進階職業的事了。”

    “哦,您有什麼建議嗎?”其實法師不一定都需要轉職進階,進階之後雖然可以獲得一些特殊的能力,但也會失去另一些東西,除非是有特別的『性』格愛好或需求,否則就像眼前的皮羅格一樣不進階的人也多的是。

    “您的『性』情和學識很廣泛,並沒有特別喜愛或討厭的派係,而且靈活『性』很強。所以我建議的話,大法師是最好的進階,無論是元素掌控還是塑形掌控,都非常合適您在文章中體現的那種充沛的想象力。雖然會損失一些魔力上限,但換來更高的靈活『性』還是值得的。不過……”

    “不過怎樣?”

    “不過大法師進階,除了需要達到七階法師的等級,八個學派都能施展五階以上的法術,擁有四個以上的超魔專長以外,您還必須準備地、水、火、風四種元素及正、負兩種能量的精粹作為進階儀式所需。這些材料越好,進階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據我估計您在五場任務之內就可以達到進階的標準,這些物資籌備您現在就可以準備了。當然,如果順便的話,也請您為我帶一些回來,我是會付報酬的!”皮羅格麵上變回了商人的笑容,從空間袋拿出了一整套的容器。

    ……

    趙莫言也被NPC找上發布不是任務的任務了,其實這事沒在場的張一淘也可以算一個。當皮羅格聽說本來隻該是火元素使者的人居然施展出了力能效果,想都不想就指出這不是法師元素掌控的轉換能力,而更類似東方世界以一物之心體演萬物的法門,記載中德魯伊和一些元素使者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曆。

    『奸』商雖然是『奸』商,但皮羅格九階法師,最強導師的名號到底不是吹的,見識廣博知識豐富,馬上建議張一淘兼學一些東方的關於火焰的經典。不過東方經典從來最扯淡,沒一句話會是表麵的意思,陷阱和『迷』霧多得好似專門要與看書的人為敵,若無名師指點,十個人去看能有十一個人走進歧途。

    唐雅、易天行、趙莫言、張一淘。四個人同時接到精靈庇護領域NPC發的任務,若以遊戲角度看來,可以說是他們的條件和好感度到了一定的數值而引發了隱藏任務,不過這些任務似乎並不獎勵什麼實質東西,最大好處還是繼續增加好感而已。算是一種遊戲的平衡。若以為人的角度來說,朋友有互助之誼,你幫了我一三五,我也該幫你二四六了。

    “毫無疑問得做啊,無論是從遊戲者的角度還是從做人的角度,這些任務都得做!”趙莫言側頭看向章刑:“不過這次投資挺大了,我們四個人分行的話,得消耗四個D級支線和過萬點的獎勵。我記得一次任務回來後四十八小時內,可以由隊長自由開啟指定任務,是這樣嗎?”

    “確實!”章刑點頭,自趙莫言複活以來,麵上沒顯『露』什麼表情的他這才是第一次說話:“隻需要消耗一個D級支線和1000點獎勵就可以隨意開啟一個任務,背景和難度都可以指定。既然這次四個人都接了任務,而且背景都有相似『性』,那麼索『性』這次就不休息了,所有人再繼續一次任務吧!你們的意思呢?”

    其實這句話問了也就是走一過場,13小隊的人從來同進退,雖然剛剛結束一年的戰爭讓所有人精神和肉體都非常疲勞,但王傑、林森林等人還是一齊點頭,表示沒問題。

    “那你打算選什麼任務呢?我們又會遭遇什麼樣的情況。”林森林並未經曆過《異種》的事,對這種事情並沒有了解。

    “一切都如正常任務。反正這次我們不是以掙獎勵為目標,而且偷盜鳳凰羽『毛』肯定是支線級難度的分支,主線就設定為無難度,背景選擇《蜀山》吧。所有人都還有三十六小時消化你們的獎勵,馬上我們又要出發了。”

    大部隊在一撥又一撥接待著領域前來的客人的時候,三小卻還在悠哉地逛著市場。或許背著一個求醫的傷員用悠哉這個詞不太恰當,不過無論是青奮、張一淘甚至段菲本人,好像都對這樣的傷勢和這個受傷的人都沒太放在心上。

    “你男朋友啊,不是我說話不好聽,估計想活下來真的夠嗆。”青奮的話確實不好聽,但也確實是事實。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他原來不是這樣的人。”段菲愁眉苦臉,雖然斷手的是自己的男友,可看她的表情仿佛更像是頭痛自己不懂事的孩子。

    “每個人能承受的壓力都是有限的,超過了這個範圍,許多平時仁義道德,英俊瀟灑的人都會變得好像完全另外一個人。我們曾經有個姓程的女生也是這幅模樣,沒幾場任務就被隊伍給淘汰了!”張一淘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的說道。

    “對了。不是說隊伍每個人都要選擇一個職位,然後選擇強化項目嗎,你看我選擇什麼比較好?”段菲不想再談自己的男友,把話題岔到了另一邊。

    “你選擇醫生類最好不過了!”張一淘很自然的想起了文池,順嘴就建議道:“一來隊伍現在缺乏醫生,二來醫生待遇好,可以得到最周全的保護,厄,不過最好還是有一些自保的能力。”

    “醫生,是像文池大姐那樣嗎?”段菲並沒見過文池,但這個名字她卻已經聽過不止一次。

    “對,文池原來就是我們的戰地醫生,她是裘卡的信徒,除了治療術以外什麼都不能施展。不過你可以選擇其他的路線,醫生類還是很多的。”張一淘不太想段菲選擇文池的老路。

    文池因為治療的地位重要而成為了高順位的打擊目標,諸如像心靈攻擊這種隊員無法幫助的傷害還是必須自己硬抗。如果是能貫徹教義的高等信徒,那神恩庇護之下應該像許征那樣擁有最強的心靈抗『性』,但文池偏偏是個投機信徒,最終造成了悲劇。也許每個職業的定義並不是那麼無聊無謂的東西,以利用的態度對待職業,職業也不會真正的為人所用。

    “喂,喂,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段菲伸手在張一淘麵前搖了半天,後者這才從自己沉思中突然醒過來。

    “啊,啊。你說什麼?哦,對不起,我走神了!”張一淘看著旁邊人生氣的模樣,有些窘迫的道歉著。

    “算了!原諒你了!”段菲揮揮手,很大度的又重複了一遍問題:“那你建議我選擇怎樣的醫生強化呢?”

    “這個……我一時也不知道什麼最適合你,不如等會兒我陪你到處看看再做決定吧。咦,那小子人呢?”張一淘這才發現,青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脫離了隊伍,消失得蹤影不見了。

    “是啊,青奮什麼時候不見的?”段菲被一提醒這才發現隊伍少了一人。兩個小家夥麵麵相視,竟然聊天聊到連同伴什麼時候走了都不知道,一齊都有點不好意思。

    “喂,張一淘,青奮呢,怎麼聯係不上了?”通訊突然響起,趙莫言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啊,趙隊長。不知道啊,剛才還和我們在一起,走散了不知道他這會兒去哪了。聯係不上?”張一淘很奇怪,陸雙雙的通訊器在有大氣磁層的地方可以傳導五萬公而信號不衰減,精靈領域才多大,除非青奮是鑽進了哪個屏蔽電磁波的地方,否則沒道理聯係不到。

    “我們四十八小時後又要出任務了,你帶著段菲快點強化一下。不,先去自由遊曆處的節點,看這小子是不是已經跑了。他今天怎麼這麼積極?”趙莫言的聲音很納悶。

    “哦,明白了。”張一淘放下通訊器,拉起一頭霧水的段菲轉身跑向了節點。

    “哼,天雷勾地火,幹柴燒烈火,我這麼亮的一千瓦大燈泡居然都可以被無視,太過分了!”被自動篩漏掉的某人氣鼓鼓的將一瓶子大還丹揣進懷,惡狠狠的付賬,那模樣把『藥』店老板嚇了一跳,差點以為是搶劫的。

    回想起趙莫言複活時候章刑的悶『騷』樣,回想起剛才張一淘和段菲將自己當空氣的情態,青奮頓時覺得當一個光棍是非常可恥的事情!隻恨自己當初沒多帶一塊手表,否則早就把小玉拉回來哪還用得著今天被鬱悶。

    『摸』了『摸』懷充足的手表量,青奮在任務結束返回庇護領域後不到三小時後,又踏入了另外一個世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10 AM

147 儒的虛偽

    曾經和眾人都討論過,若是按正常進程來說,兩年多的時間能練成一品四關的金鍾罩已經是很難得了,但若以龍氣改造的非凡之體而言,卻又顯得慢了些。其中關要應該是在龍氣的威力沒有真正得以發揮。所以青奮這次的兩百天修行,選擇的正是一個“氣之道”盛行的“隨機副本”。

    節點之外的世界是個熟悉的世界,熟悉到令人詫異的程度,青奮曾在這樣的地方打工過三個月,每天都麵對著肯德基大叔。不錯,這正是一家肯德基快餐店!

    看窗外日頭正是吃午飯的時間,但該熱氣騰騰的餐廳此時卻是冷冰冰,整個二樓隻有四個人,三個大男人正在圍攻一個小女子,那女子身上好像穿的是戲服,四人正在爭吵著什麼。

    “你不用說那些沒用的,我就這麼跟你說,不管你身上穿的是漢服還是和服,今天你要不脫下來,你都別想下這樓!”其中一個男人好像是理屈詞窮索『性』耍起了無賴,手一指樓梯下麵:“這下麵前門後門都已經堵了一百多號憤青,三百多號不明真相的觀眾,他們可不會聽你解說什麼漢服和服的區別,要你再耽擱自己的時間,我們門口的人控製不住那些憤青衝上來,會有什麼後果我可不能保證。”

    漢服?和服?青奮從廁所走出來,這下才看清那女子穿的衣服,寬袖長衫好像大蝴蝶也似,美觀是非常美觀,但以青某人的見識倒也分不出是什麼服。不過影象和服的話背後似乎應該有個小包,依稀聽誰說過那是必須的標誌,沒有的就不是和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當真。

    四人見樓上居然還有人,隻看了一眼也沒多理。那女子冷笑了一聲:“什麼憤青、文青、不明真相觀眾。中國曆代都誤國在這些高談闊論倚馬千言,靈機應變百無一用的人手。既然你都明明承認了這是漢服還要鹿馬不分,我今天就坐在這兒,倒要看看,哪個憤青敢來撕我的衣服!”

    那女子倒有脾氣,反手一頓椅子複又坐了下來,斜眼看著三個男人,倒要看看他們能唱出什麼戲來。

    第二個男人好像也是“青族”一員,隻不知是什麼青。額頭上青筋跳起,估『摸』如果不是對方是個嬌滴滴的女人,他能一拳揍過去。臉漲得通紅:“閉嘴!誤國的是你們這些崇洋媚外數祖忘典的人!你們還有多少人記得九一八,還有多少人記得南京大屠殺,這才多少年,還有多少人記得和日本人的仇恨。你知道每年日本要吞噬掉中國多少的財富,多少的血汗,你們還成天用日本的電器,喝日本的飲料,穿日本的衣服,日本那邊哪天不惦記著吞掉中國,沒有我們這些憤青,你們就知道成天做夢!”

    原來這廝是個憤青。青奮旁邊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準備看這出戲怎麼個走法,雖然自己名字發音和憤青有點像,但他對這個好像打了雞血的族群並沒好感。

    “原來還是自稱愛國人士,可惜啊,評價一個人是要‘聽其言,觀其行’,不是給自己扣上一頂憤青的帽子就可以高人一等。有些不仁不義無禮少識之輩學了兩句口號就自以為了不起,通過辱罵諷刺別人來獲得一種高高在上的道德和智慧上的滿足感,真是可憐複可笑!”女子牙齒伶俐,一個髒字不帶將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老二本是氣血流的憤青,除了轉貼和罵人外功力有限,這會兒直被氣得血往上湧,讓青奮都擔心他下一刻會不會暈過去。

    “我們現在不是來和你辯論的,你也少賣弄口舌,一句話,你脫是不脫?”老三是個戴眼鏡的,看同伴失利連忙把話題扭了回來。

    “原來憤青幹的事兒就是強『逼』良家女子脫下衣服,然後拿出去燒給那些不明真相的觀眾看,以這種殺良充賊的方式來獲得別人的歡呼和快感。你們太可悲了,我真的同情你們。”那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戲劇學院出來的,說同情眼真流『露』出同情的目光,老三看得好像心被挖了一刀。做人做到被別人這樣同情,不如死了算了!

    “撲哧哧——砰砰!”坐在一邊旁聽的青奮終於忍不住了,強憋著笑發出一陣詭異的聲響,用腦袋連連撞桌子以表達自己對這一幕鬧劇的評價。

    那三人估計還有最後的一絲廉恥,知道自己幹的事兒不地道,更沒膽子去強撕一個女人的衣服,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演,旁邊突然傳來動靜,這就是台階啊!

    老大流氓先跳出來了,“哪來的混蛋,不長眼沒看見我們在做正事嗎?”

    老二憤青也跳出來了,“中國人就是你們這些麻木之輩太多,才會淪落到今天。”

    老三眼鏡文人最後跳出來了,“這麼嚴肅的事情你居然能發笑。沒心沒肝到你這種程度,還活著幹什麼,不如死了算了!”

    三個愛國人士舍掉那個說不過又動不得的小女子,張牙舞爪的朝“台階”撲來,至於下一步該怎麼走到時候再說了。隻是……有的時候,就算是下台階也是有危險的。

    “咦?你身手不錯啊,練過的?”看著青某人輕而易舉做掉了三個人,那女子有些驚訝的問道。青奮這才第一次看清楚了這女子的正臉,很年輕很有朝氣的一張瓜子臉,長長的黑發挽了個和衣服很配的發髻,五官漂亮的人見過很多,但這麼典雅的人青奮還是第一次見到。原來小玉也算是古典的清秀,但那是一種小家碧玉的氣質,眼前這人雖然身處肯德基,但渾身上下卻透出一股古雅和高貴,好像一個公主。不是日本的萌化公主也不是西歐的洋娃娃公主,而是東方古國從小浸染在禮教詩書世家,將傲氣和貴氣潛藏在謙遜內斂之下的真正大家閨秀。

    也不是第一個男人看自己看傻了,女子抿嘴一笑,有些調皮有些體諒,青奮這才算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自我解嘲地說道:“這種情況下你不是該說,英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女子願以身相許嗎?”

    要換進入無限世界之前,麵對這種氣質和自己不是一個檔次的美女,早結巴得連舌頭一起咬了,哪能像現在一樣油嘴滑舌還調戲一下對方。可見所謂的主神強化,肉體隻在其次,大概靈魂和精神的改變才是最大的。

    “可惜啊,小女子尚還有些身外之物可報,無法以身相許了!”那女子也搭著話頭笑『吟』『吟』唱著台詞。

    “是嗎?”青奮突然想起了原來看過小說《紫川》的一段話,順口搬了出來:“說起來當美女也是一件很高風險的事,當英雄將那些垂涎她美『色』的惡人趕跑以後,美女往往需要以身相許。前門驅狼後門進虎,真的很令人懷疑那些英雄的動機!”

    這類話估計這女子閨秘之間也說過,不過由一個大男人這麼說出來還是很有趣,那女子笑得花枝『亂』顫,好一會兒才斂住笑聲站了起來“恩,動機純良的大英雄,介意再幫小女子一個忙,送我出去嗎?”

    青奮探頭看了看外麵前後,果然有幾百條大漢小漢將下邊包圍得嚴絲合縫,別說兩個大活人,就是兩隻小老鼠都溜不出去。除非自己凶『性』大發拔出光刀殺開一條血路,否則這小女子無論如何是不可能避免與這些人照麵了。

    “不用你殺出一條血路,隻是麻煩你幫我提一下東西就行了。”女子看出了青奮的心思,細言解釋道。

    “嗯?”青奮聽懂了對方的話卻沒明白話的意思,她還另有高招?

    “沒關係的。”女子透過玻璃看著下麵:“所謂憤青也好,不明真相觀眾也好,大多數都隻是湊熱鬧分子而已,沒什麼堅持更沒什麼信仰,動動嘴還行,要他們動手可就相當於要了他們的命了。老鼠戴上麵具也不可能變成貓,領頭的人不在,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他們沒膽子碰我一根指頭的!”

    女子的話好像隻是在講述一個事實,但青奮聽在耳卻似乎聽出一絲悲傷,隻不知道她是在傷心什麼。不過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自己這個配角也沒什麼好說的,提起旁邊的一個半人多高的大袋子,麵好像裝的是一個匣子,可能是琴吧。青奮略微有點不自在,這東西給他帶來不舒服的感覺。

    “對了,小女子,就算不能以身相許,芳名總不吝賜教吧?”

    “恩,蒙英雄見問,小女子姓林,單名一個倩字,本地人士,家父翰林學士。倩現居本省太學讀書,這會兒正要去坐館授課,不幸為宵小所劫,多虧英雄相救,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她是故意的!青奮苦笑,總算沒白在明朝呆了一年多,還算聽得明白。她叫林倩,本地人,老爸是教授。她是這省大學的學生,現在估『摸』是要去幹家教還是什麼活計。恩,我真是天才,不去考狀元可惜了。

    通報過名姓,兩人依林倩所言就這麼大搖大擺下樓。林倩走在前麵,青奮像個提包的小廝背著東西走在後麵。果然如她所料,門口幾百號人,看著他們包圍了一個多小時的目標踏步走來之時,左右之人相互望著,好像期待著有人先站出來主事,但當發現周圍人又都看向自己時,所有人都不自然的避開了旁人的眼光。

    怎麼能出頭呢?萬一被別人罵“裝B”怎麼辦?太可怕了,還是夾尾巴做人好了。

    林倩的頭顱抬得很高,腰挺得很直,眼光根本沒有往兩邊斜視。她大袖飄飄地走進人群,就好象一把燒紅的刀子『插』進黃油,沒有人站出來和她對視,所到之處自然分出了一條通道。

    青奮沾林倩的光也輕鬆脫身了,走出人群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想起自己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第一次被大孩子搶錢的經曆。

    那時候自己很瘦小,背個大書包,一眼看上去就是好欺負的對象。當時大孩子搶小孩子錢的風氣很盛,俗稱“拔『毛』”,這天拔『毛』的終於拔到了自己頭上。可笑的是自己心理早預演無數次的生死狠鬥並沒有發生,在自己摞下狠話一甩書包準備動手的時候,兩個拔『毛』的大孩子竟然先自縮了,丟下兩句場麵話自個跑了,鬧得當時的自己是哭笑不得。

    現在的這一百多號憤青和三百多號不明真相群眾和那時候的拔『毛』者何其相似。被搶的人都做好挨揍的準備了,搶錢的人竟然沒有打人的心理。這些以愛國標榜自己的人,在麵對“漢『奸』”的時候居然連站出來為自己行動負責的勇氣都沒有。無怪有人說,所謂的文青、憤青都把勇氣和力氣花在網絡上罵人、轉貼了,雖然不一定所有人都是如此,但就眼前看來,也十之七八了。

    青奮搖搖頭,自己也曾經是網絡黨的一員,網上是老虎網下是老鼠,現在想起來真是可恥。

    林倩坐館的地方到了,青奮看她的打扮本以為會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地方,或者也是起碼符合這身衣服的地方。誰想到是個二樓小教室一樣的所在,簡直可以用簡陋來形容。對了!有點像自己曾經見過的“直銷”教室!

    “我也想弄個漂亮點,寬敞點的地方啊,可惜沒錢。”林倩從青奮的東張西望中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是我自己搞的課堂,宣將儒家思想的。又不收學費,暫時也沒拉到讚助,隻能先這樣了。”

    儒家?青奮腦袋上掛了個問號。雖然也聽小玉念過幾個月的書,但對儒的思想他最多的映象還是什麼迂腐、八股之類的東西。從小耳聞目睹十幾年的熏陶,一時三刻要改變過來那是不容易的。

    “你也坐下聽一聽吧,沒事的話下課我請你吃晚飯,算是報答你相救之恩。”林倩很聰明,甚至都不用青奮開口,用看的已經把他的心思猜得差不多。一般來說平時她就算看得出來別人的想法也不會這麼接二連三的說穿。聰明是好事,但賣弄聰明就是愚蠢了。沒人會喜歡站在一個比自己聰明的人身邊凸顯自己的笨拙,就像醜女不會閑著沒事找個美女作密友一樣。不過眼前的青奮似乎是個例外,他給了自己一種大海般包容的感覺,這種程度的小聰明,他根本不會在意。

    教室除了桌椅外唯一的布置隻有青奮一路上背負的那個包裹了,打開來麵是個長長的盒子,盒子再打開,麵竟然是一把長劍!

    說長劍其實有點不是很恰當,這“劍”雖然鑄成劍形,但一無劍鞘二沒開鋒,整體好似一塊黃銅捏成,看上去給人軟軟的感覺。更重要的是,青奮在上麵沒感受到劍的“利”反而感受到一股令自己很不舒服的氣勢,不由自主退開了兩步。

    林倩看到青奮的表情動作,微微奇怪但沒追問,隻自顧解說道:“這把劍名喚‘一以貫之’,是劍但更是禮器,浸染兩千年來的儒家忠恕之氣。若以古董定價論,它賣不了幾個錢,但對另一些人來說,它根本無價可估。”

    難怪自己對它不感冒,青奮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自己廝殺一年多,每天二十四小時,滿心的都是殺人,沒有理由沒有原因,隻有為殺而殺。雖然為求生而殺不是邪道,但時間長了卻讓自己渾身充滿了戾氣,漸漸生出沉溺於殺戮,享受於殺戮的感覺。儒雖不禁殺,但卻反對不義之殺。雖然自己現在還沒幹過這樣的事,但心氣隱約間透出的征兆已經與這儒門的聖器相互排斥了。甚至於,自己的龍氣也受到了這不良心『性』的影響,導致非凡之體功效大減。

    下午三點開課,漸漸的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林倩的這批學生五花八門,有好幾十歲的老頭子,也有被媽媽送來聽課的小孩子,有滿臉青春痘的女生,也有西裝筆挺的男人。三點之間竟然來了好幾十個,將這間小教室差不多塞滿了。

    “佛家消極,道家叛逆,儒家虛偽。這是常人最容易產生的念頭,也是學這三家的人最容易走進的岔路。”林倩像個古代先生一樣,端坐在幾張桌子拚湊起來,蓋了紅毯布置作高台的桌子上,開始了她的講課。

    “現代人容易走極端,喜歡簡單兩分法,常常誤將謙虛和虛偽當成一回事。其實謙虛是謙虛,虛偽是虛偽,這其間有大不同。觀人觀物,不可從表象判定。

    譬如一人,字寫得很好。別人稱讚他字好,他說‘隻是一般’。這就是一種禮貌,一種中國式內斂的謙虛,並非他真的認為自己的字隻是一般,而是一種客氣。中國文化外圓內方,內有筋骨原則外象柔軟客氣,強用外國西方那種直率的文化來比較中國式的謙虛,認為這是一種虛偽,就好比貓和狗比美,完全無從比起,更何談優劣。

    那何謂虛偽呢?”

    林倩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好像我這個姿勢,看上去是不是很像電視劇日本人的坐姿啊。”

    她又舒展開手臂,大大的衣袖張開,將自己的衣服展『露』在下麵人眼前:“這身衣服是漢朝的服飾,我這個坐姿也是漢朝的坐姿,在現代社會並沒什麼特別的意思,隻是個人愛好和為了符合我今天的課題而已。但假如此刻有人闖進來,指著我說,我穿日本人的衣服,坐日本人的姿勢,是個漢『奸』。對於有這樣的人,我是不奇怪的。因為這就是虛偽。

    罔顧事情的真相本質,斷章取義,尋詞摘句,將自己放在一個道德的高點之上,以高高臨下的姿態獲取自我滿足感,這就是學習儒家思想最容易形成的誤區——虛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11 AM

148 大學生真好

    “亞聖孟子提倡‘遞愛’之道,為人當先愛自己,懂自尊、自愛、自強。然後愛自己的父母,盡孝道;愛自己的妻子丈夫,相互支持關懷;愛自己的孩子,盡父母之職,教會孩子如何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再然後,愛自己的親朋好友,周圍四鄰,盡朋友之職責,盡鄰之道義。最後才是國家天下。

    修身,齊家,治國,這是一個一步步的過程。但人『性』惡勞好逸,要一個人一步步做好這些事情實在不易,反過來,如果拋開前續,直接國家天下反倒是很容易接受,因為這樣的‘國家天下’根本是惠而不費,隻用出口舌就是了。

    故虛偽之人必定無恥。

    清末,中日海戰之前,李鴻章竭力想避免這場戰爭,哪怕是姿態低一些,賠一些,甚至割一些也要避免大戰,因為中國已經打不起了。但以光緒之師翁同和為首的清流們不幹,堅決要打,此乃國家利益國家顏麵國家主權,不打對不起江山社稷不打對不起列祖列宗,言割地賠款者都是漢『奸』都是賣國賊!

    甲午海戰終於還是開打了,李鴻章敗給了‘中日聯軍’,其中包含了慈禧,也包含了這些一邊打一邊還掣肘的清流們。

    事情如果到這就結束了,那麼其實也隻是主戰派和主和派的鬥爭,或有對錯但談不上儒之虛偽。聽下去。

    打了敗仗的李鴻章在炒作之下成了千古罪人,清流們將他攻擊得體無完膚時日本來要求了——派人來日談判來簽約。

    李鴻章對清流領袖翁同和說,您不是一向抗日最凶嗎?現在有談判了,是到你們文人出麵的時候了,這一趟不妨翁師傅走一趟?

    翁同和第二天就告病不上朝了。他知道,誰走這一趟誰就是‘青史標榜’的賣國賊,遺臭萬年,文人可是很重名聲的。

    最後去日本的還是李鴻章,在日期間挨了一次刺殺,眼睛差點打瞎了一隻。日本人看在這一槍的份上,把三億兩白銀的賠款減低到了兩億兩——當時日本一年財政收入也隻有六千萬兩。李鴻章說,挨一槍一億兩,你們把我殺了吧,錢就不賠了。

    《馬關條約》簽訂了,李鴻章回國了,翁同和病也好了,又開始製造輿論,將李鴻章定為賣國賊,這個定『性』到今天也沒給他完全翻過來。

    這就是儒之虛偽,這就是儒之無恥!

    以史為鏡可知興替,清末的這故事和今天多少有些相似之處。文字上口號上,今天的愛國人士一批接一批,從轟炸靖國神社到炸沉日本島,高調已經唱得高到不能再高,稍有異議的就是漢『奸』賣國賊。其實我很有興趣知道,當要他們處於清末的位置,他們能不能說出,‘殺了我吧,錢就不賠了’這樣的話來。還是像翁師傅一樣,稱病不朝以保名聲。

    當然,話是由人說,也有人就說,我沒問題,我可以為國而死!那就看看他周圍,他愛自己嗎?他愛父母親人嗎?他愛朋友四鄰嗎?用言語去愛還是用行動去愛?要是一個連家人都不愛的人,誰能相信他愛國?

    這就是現代的儒之虛偽,儒之無恥。雖然也許當事人並不知儒,也不認為自己虛偽無恥。

    中國有舉孝廉之法,就是推舉孝順父母的人去當官。其因就是,知道孝的人就懂得感恩,知道感恩的人就懂得人情,知道人情的人才會愛國。

    儒家天下,給人的感覺都是誇誇其談,賣弄口舌之輩。錯了!君子訥於言而敏於行。儒家精義不在於說了什麼,而在於做了什麼。我今天講課,不講仁義道德,不講禮法聖人。”

    林倩站起身,脫去布鞋,赤一雙白足走下地來,仰首對著下麵人說道:“去虛偽,存踏實,這就是儒門思想第一課。”

    下課了,許多學生一時還不走,圍著林倩還在問東問西,不僅僅是學問,其他雜七雜八什麼都有,甚至有女生問她的那件漢服多少錢,林倩笑著回答了一個五位數,不算大,但已經足以讓還滿臉青春痘的小女生吐舌頭了。

    好一會眾人這才散去,青奮走過來的時候林倩正取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額頭,看來這一下午的課講得不容易。

    “林大師,我也有一個問題。”青奮笑著說。

    “恩,青同學請問。”林倩一點不吃虧的還回來。

    “常言說患難見真情,國危顯忠臣。那麼在平日,你和一個偽君子同樣講的都是仁義之道,也許連詞都不帶走樣的,那我們應該如何區分你們誰真實誰虛偽呢?”青奮這句話不是玩笑,問得很認真。

    “青同學這個問題很好。”林倩回答道:“正因為外表很像,所以才會導致世人總是將謙虛和虛偽混為一談,將道德之士和偽君子相提並論。特別是現在網絡作為一個虛擬的世界,隔著天南海北,誰也不知道誰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言由心發,就算隻能匆匆一瞥也仍是可以看出一些細微的差別。之前說了,聽其言而觀其行,道德之士宣講正道,為的是讓更多人進入正道,自強自立敬天愛人。而偽君子呢,他們隻是借講道為幌子,是為享受教育教訓別人的快樂,一定要有高高在上的地位才行。

    所以,當出現疑問、質疑、甚至相反意見的時候,無論這些意見是否幼稚,道德之士必不會大驚小怪,因為他們知道,正因為世間有這些疑『惑』困『惑』,自己才有講道的必要,否則何必浪費口水。於是乎,這些人的反應大半是尋理逐句,慢慢講來,慢慢解釋。就算是遇到故意找茬、搗『亂』的,道德之士的修養一般都不錯,冷處理無視之是最常見的手段,沒有誰有心情去和這樣的人打口水戰,那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而偽君子不一樣,相反的意見或質疑已經挑釁了他的高度,質疑了他的權威,他本來就是來享受的不是來受罪的,所以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們的反應通常會超乎尋常的激烈。加上這樣的人修養一般欠佳,破口大罵問候別人全家的多半就是這類人了。

    像翁同和、嶽不群那樣大儒型的偽君子一般可見不到。用這一條基本上可以區分日常中的真偽了。”

    “原來如此!”青奮點頭,果然有道理,突然又問道:“那要是你講課時候有人搗『亂』,你會怎麼處理呢?”

    “那還用問?”林倩理所當然道:“打出去!”

    行!青奮點點頭,不是讀書讀成書呆子的傻姑娘。

    轉眼到了晚飯時間,林倩依約請青奮吃飯,她找了一處小飯館,地方雖然不大但窗明幾亮,收拾得很幹淨,飯菜味道也不錯。

    “我平時和朋友吃飯都來這,經濟又實惠!”此時的林倩換回了一身T恤裝牛仔褲,漢服和劍都收在了大包,已經正常了許多。但畢竟是個美女,而且這身貼身裝束更將她包裹得曲線畢『露』,如果說剛才路人回頭看得都是衣服,那現在他們看的就都是人了。一路上的回頭率一點沒減少。

    “你不挺有錢的嗎?一件衣服都三萬多,幹嘛吃飯還來這樣的小館子啊?”青奮有些奇怪。

    “我每個月生活費零花錢有兩千多,和一般人相比是很多了。但我經常要做一些事兒,所以不但要省,而且還得經常打工。”林倩夾了一筷子炒鱔段,放進嘴細嚼著。青奮發現她吃飯時候的樣子很好看。

    “我發現你膽子很大!”青奮看了一會兒,下了這麼一個評斷。

    “何以見得?”林倩咽下嘴的食物才發聲反問。

    “我們第一次見麵,你一個大美女居然就敢毫不疑心的陪我轉了大半天,還請我吃飯,要是我是個壞人,你豈非羊入虎口?”

    “這樣嗎?”林倩笑了:“雖然做人不能濫好人的無分辨相信所有人都是好人,但也不能草木皆兵的把誰都當成壞人。如果你今晚要請我去酒吧或者你家,我當然不會去,不過大白天一起逛一逛吃頓飯都不敢,我也還不至於軟弱到這種地步。”

    “恩,其實我剛剛想說,雖然今晚不能請你去我家過夜,但我正想到你家過夜。我身上沒錢而且沒地方好住!”

    “……”

    青奮借宿美女家的願望當然沒有達成,事實上,林倩沒有住家而住的是女生宿舍,除非青奮能淋一桶冷水變成女人,否則就算她不介意,青某人也沒本事哪怕在過道上混一夜。

    不過老爸是學校教授,到底還是能有些人脈,在男生宿舍找個床位不成問題,就這樣,青奮這個連高中都沒上過的人,這輩子第一次住進了大學生宿舍。

    夜幕已經降下,林倩將青奮送到宿舍後隨便聊了幾句就離開了,剩下四個男生八隻眼睛六對二的對視,青奮突然有種被關在籠子的鬥獸的感覺。

    據傳說,大學男生的生活隻有兩件事,一是玩,二是泡妞——上學那是副業。林倩這樣漂亮又有氣質家境又好還好動的一個女生,無疑是非常搶眼的目標,雖然不會像小說那樣誇張的追求者能組一個加強排——其實大學生大多樸實,或者說臉皮薄,但絕對是係男生目光的焦點,甚至連外係外校都有人關注也不為奇。她突然送一個陌生的外係甚至外校男生來宿舍……人都是有八卦本能的,無分男女!

    “哥們,你哪係的?”這估『摸』是個東北人,一開口就稱兄道弟。

    “啊,我外地的,蠻洲大學。”青奮也不敢在土著麵前胡『亂』說謊,真被拆穿那是大家難看。

    “外地的?那你是怎麼認識林倩的?”一個小個子聽到外地人,都好奇的搬著椅子圍了過來。

    “這個……今天肯德基發生圍堵事件你們知道嗎?”青奮想了想,似乎說實話並沒什麼妨礙。

    “那事兒知道啊,網上都開傳了,說是一個女生穿和服當街招搖,結果被人堵肯德基,最後不知從哪溜走了。”三人七嘴八舌說起來。有了網絡世界確實變小了,信息傳遞速度快得驚人。

    “那個,我就是那時候遇上林倩的,她正被堵在肯德基!”青奮老實回答,三人一起嘩然。

    網絡是非常快的信息傳遞工具,但也是最大的謊言擴散機器,東北一隻母貓生了三隻小貓,轉載評論上五十遍就有可能變成東北一隻母貓生了三隻老鼠,三人成虎的故事在網絡上實在太多了。

    被假新聞騙了!三個男生一起忿然,既是對新聞的失實的失望也是對林倩莫名被堵的憤怒。中午要早知道這件事,早喊上幾十號兄弟讓那些連和服和漢服都分不清的腦殘知道什麼叫作皮鞋與棍棒了。

    其實說實話,青奮倒真覺得這事有點大驚小怪。雖然交往不到一天,但以林倩的『性』子,就是真的穿著和服上街也不是不可能——雖然看上去很溫柔,其實她骨子挺叛逆的。問題關鍵是,中國人穿和服就代表著道德淪喪品質敗壞需要公審嗎?

    下午逛街的時候,林倩給自己補了補曆史課。戰國以前,漢人的服飾其實就一大袍子,麵是沒衣服沒褲子的!後來的褲子是胡人的打扮——隻有這個成天需要騎馬的民族才必須保護自己的屁股。那是遠的,說近的,隨便一二例子。牛仔褲,美國人為了淘金而發明出來的玩意,西裝更別提了,任誰都知道是外來服飾。如果是出於捍衛漢文化而要排斥洋服的話,那大家都得重新光屁股了。

    或是因為日本侵略過中國,就必須抵製日本文化到這種程度嗎?那不是愛國,那是變態。一個人一個民族如果連一件衣服都無法接受,那很難想象他還能正視日本的什麼。

    東周時中國被南北少數民族一通『亂』打,孔夫子曾說:“微管仲,吾輩皆披發左衽矣!”。要不是管仲撐住局麵,中原文化當時就完蛋了。那時候的戎狄蠻夷在中國人眼中就是日本那樣的外國,可當時的中國人沒搞什麼燒胡服的蠢事,反而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學習胡人的服飾和騎馬,將中國軍隊的戰力大大提升。之後慢慢才奠定出中國亞洲宗主國的地位。

    閉上眼睛捂著耳朵,不知道日本的曆史不關心日本的現狀,不懂得學習他們的長處不去尋找他們的弊端,隻會用燒和服燒膏『藥』旗的方式瞎胡鬧。用林倩的話說,魯迅半個世紀前就預言了今天的情況,送了這些人一頂帽子——阿Q!

    “對了,林倩是曆史係的吧?”青奮突然發現這小女子說話雖然不會文言夾白,但動輒引史,顯然曆史很熟悉。

    “不,她是中文係的,我們都是中文係的。”小個子有些訝異的說道,他這會兒徹底相信了這人與林倩是初識了。

    “哦,那這有什麼武館招人嗎?我是說,招工。”精靈領域沒有人民幣出售,之前也不知道會來現代,金銀寶石的兌換價格又不菲,總而言之青某人一窮二白,需要養家糊口。

    “你還練武?”東北哥們訝然了一下:“跆拳道還是空手道,散打?拳擊?”

    “中國武術!”青奮老實回答。

    “哦。”那哥們有點失望的樣子,中國武術已經是花架子的代名詞,他會有這樣的表情也不奇怪:“中國武館不知道,其他的我倒知道幾家,但不知道招工不。”

    “沒關係啊,洋武館也行!”比起尋常國術館,青奮更有興趣見識一下其他各『色』格鬥術。

    “那行,反正沒事,明天我領你去看一看。”東北哥們豪爽,看青奮這人不討厭,居然願意為一個剛認識不到兩小時的人陪上一天時間,著實是個好人。

    又瞎扯了幾句,青奮打個招呼就睡覺了。他的睡覺不是躺著而是坐著,運氣吐納做著今天的功課。其他幾個男生稀奇了一會兒,也就各幹各的事去了。

    “哈哈哈哈!”青奮剛剛做完一輪吐納就聽到三個男生恐怖的大笑聲,睜開眼睛問怎麼回事。

    原來白天的“和服事件”還在網絡上延續,在一個論壇上吵了起來。其中有憤青在大叫:我罵日本人你激動什麼,你是日本的狗還是日本的種,像你們這種不讀書不知史的人恐怕連魯迅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吧?

    這就是早上林倩說的典型了。三個男生估計閑得無聊所以決定調戲他,回了一帖:魯迅不就是姓魯名迅嗎?老子還知道他是周樹縣的人,怎麼樣,服氣不?

    那個憤青頓時找到了感覺找到了高度,居高臨下口水淹七軍,看著他的回複,三個男生差點笑抽了。

    青奮也跟著笑了一下,雖然他也是剛剛才知道魯迅叫什麼名字。抬眼看了看表,才八點多,可以再做一輪吐納。

    “嗚嗚嗚嗚!”這輪修煉剛結束,青奮又被一陣鬼哭狼嚎聲驚醒,就見三個男生鬧成一團,一個哭兩個笑。

    再問,原來三人的小個在網絡上“尾行”一個女生很久,終於在11月11日的今晚發貼表白,樓下湊熱鬧者甚眾。不一會那女生回應了,隻有一句話:你是個好人!

    青奮笑得差點噎到,抬頭又看了看表,11點。這兄弟太有才了,那女的回複也太絕了,這些大學生太歡樂了!

    閉上眼睛,鑽進被子,這次是真的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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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1-30 12:11 AM

149 林倩其人

    眨眼又是清早,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青奮問路來到了體育場,天『色』蒙蒙亮,正是鍛煉身體的時候。跑道上已經稀稀落落有些身影在慢跑著,大多是學生,偶爾也夾雜了幾個不知是家屬還是教師的人。

    拉開架勢,慢慢打一趟虎行拳,青奮拳法上沒下太大功夫,主要是舒活筋骨將昨天練氣的淤氣打散出來,免得練氣練成僵屍。擒拿手太過劇烈,不適宜用在這樣的地方。

    “哥們,這打得什麼拳啊?”體育場剛進來一男生,體格頗為健壯,一看就不是成天窩在電腦麵前的宅男。穿個運動背心和短褲,手臂上大腿上肌肉棱角分明,很是健美。

    “虎形拳!”青奮邊打邊說。虎形拳乃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論精妙處未必在龍爪手之下,隻是青奮沒下太大功夫罷了。

    “我一直有個疑問,說得不對你別在意啊。”這男生倒也直率,徑直就說道:“現代如跆拳道、拳擊之類的格鬥技都是拳打腳踢看得很明白,怎麼中國拳感覺就是老年拉破車,好像就是花架子!是我孤陋寡聞還是咱們的拳法就是這模樣?”

    “兩者都有吧!”青奮慢吞吞說道,手上還是沒停下來:“中國拳雖然也可以歸入搏擊術,但大多數的傷害力和破壞力都不強,比起外國格鬥術來說入門難,進展慢,成就也未見得就高。因為中國拳是用來磨修養的,和琴棋書畫差不多。”

    “那這麼說練中國拳的修養一定很好?”那男生奇怪問道。

    “不一定!”青奮收拳老實回答:“大多數人都磨不出修養來,比如我。”

    青奮說的是老實話,以殺戮技巧而言,他也許已經可以單挑幹掉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但那是托主神世界的鴻福。要是以中國拳造詣和修養而言,青某人仍舊拿不上台麵。

    “嘿,目標出現,哥們你繼續磨修養,我先走了啊!”那男生望著青奮身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丟下他就朝著門口方向跑去。

    青奮回頭一看,熟人!林倩一身短打扮看樣子也是個晨練愛好者。

    “咦?你也在這兒?”那男生已經迎著林倩跑了過去,可惜沒談上兩句話美女已經將講話的對象改成了這邊的某人,那男生訝異得將頭轉過來,目光已經流『露』出了敵意。想來是把青奮當成和他懷同樣心思的敵人了。

    “是啊,我特意來這等你,我早飯還沒有著落呢!”反正說什麼都一樣,青奮幹脆老起臉皮,反正自己早飯也真沒著落,能不吃幹糧那是最好不過了。

    “真是厚臉皮,你賴上我了!”林倩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認識?”男生終於沉不住氣了,問了一句廢話,換來兩個點頭。

    “那太好了,都是朋友等會我請早飯吧!”男生爽快的一揮手。

    “不用了!”整整齊齊的回答,意料之外的默契。男生的臉上頓時有點難看,幹笑了一聲自個跑向了跑道,路過時遞給青奮一個“這事兒沒完”的眼神。

    “你真的一窮二白啊?遭偷了還是遭搶了?”一個外地人來到杭州,沒親戚沒朋友沒錢,這是何等的灑脫,正常人絕對幹不出來,無怪林倩會有如此一問。

    “其實我在做一個項目!”青奮半真半假的回答:“叫作‘一分不帶中國行’,我看看中國有沒有那麼多的好人能資助我完成這個偉業。”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像照鏡子,當你緊張的時候就會讓對方也緊張,當你輕鬆的時候輕鬆的氣氛同樣也會傳遞給對方,這就是為什麼講笑話需要氣氛。青奮麵對林倩不知怎的就特別輕鬆,多油的話都能順嘴溜出來,沒半點不好意思。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投緣。

    “無賴!被你這麼一說,要是我不資助你,那就證明我不是好人?”林倩似笑非笑地說道。

    “其實也不需要全程讚助啦。我拜托同宿舍的人幫我找一份武館的工作,運氣好今天下午就可以擺脫寄生生活了。”青奮『摸』了『摸』臉,以示自己臉皮其實挺薄的。

    “武館?我也有一家相熟的拳擊館,也許下午也能順便去看看。”

    “那太好了。我可以再吃你一整天!”

    “……”

    女生宿舍樓下麵,青奮抬眼望著傳說中的“公主樓”。這棟被漆成紅『色』的五層樓下邊,自己的這個位置上,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曾經和自己一樣等待著一個女生的下樓。

    說來也奇怪,大江大河的壯美從不曾激起青某人的感慨,反倒是一棟普普通通的大學女生宿舍讓他生出滄桑感,恐怕也是空前絕後的經曆了。

    皮靴踏在石磚地板上發出“踏踏”的清響,林倩已經換完衣服來到了青奮麵前。看著她的打扮,青奮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隻見她黑『色』的皮靴黑『色』的短裙襯著修長的雙腿,雪『色』的收腰風衣勾勒出窈窕的身段,白皙的脖子上係了一條紅『色』的紗巾,長發飄灑間頭上還罩了一頂大眼企鵝的鴨舌帽。高挑的個頭配合上這一身的行頭,那竟是——QQ禦姐!

    QQ姐邁著貓步走到青奮麵前,腳一頓腰一挺,左手叉著小蠻腰,右手玉指幾乎點到了他的鼻子上,姐氣十足。

    “說!我和360那個賤人,你到底要哪一個?”

    青奮馬上低頭,非常配合地說道:“我這就卸了360充Q幣去!”

    一陣涼風吹過,一男一女一齊在宿舍樓下笑成了一團。引來樓樓外人無數的目光。

    “你這麼跟我鬧,等會兒你男朋友會不會提刀來找我啊?”青奮一邊笑一邊關心著實際的問題。

    “我沒男朋友!”林倩止住笑輕搖著腦袋,大眼企鵝也一晃一晃的:“而且我也從來不跟男生這麼鬧。”

    “為什麼?”青奮問了一個傻問題啊。

    “怕誤會啊!”林倩輕描淡寫地回答:“有女朋友的怕女生誤會,沒女朋友的怕男生自己誤會。自從以前出過一回事以後,我跟男生相處就很小心了。”

    “真是強大自信!”青奮作勢抹了一把汗:“你就不想談個男朋友?另外,我為什麼就可以例外?”

    “我也想談個男友啊。可很多對我有意思的男生,怎麼說呢,我不喜歡那種被攻略的感覺。君子之交淡如水,水到渠成多好,我總感覺他們太浮躁急進了。至於你……”林倩上下打量他:“你沒有讓我感到威脅進『逼』,算是例外吧。”

    青奮點頭,卻是對那些男生表示同情。如果自己打算追求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如果可能肯定也是想一天就抱上床,用理智壓抑下來的急進恐怕仍是難免會被敏感的人感受到。不能說是男生們的錯,純粹是一種本能,說難聽點,動物求偶也會有這樣的反應,純屬正常。不能接受隻能說眼前人自個比較另類。

    林倩今早已經有行程安排是去看杭州動漫展,說實話青奮是沒想到昨天看上去像個道學先生的人竟然也有那麼年輕人的一麵。無論是QQ裝還是動漫展似乎都與孔子門生八杆子打不著,但仔細想想,卻又沒什麼衝突的地方,最終還是隻能說是自己少見多怪了。

    動漫展地方不遠,兩人步行前往即可,一路上,林倩吸引了超過120%的回頭率——超出標準的20%是因為有人甚至開始尾行和拍照。青奮在猜測最終會不會連記者都跑出兩個來。

    “你就那麼愛顯擺啊?生怕回頭率還不夠?儒家不是說要謙遜嗎?”不知道是QQ裝還是林倩本人的功勞,又或是二者兼而有之相互加成,反正青奮連帶著也受了一次明星的待遇。

    “謙遜和展示有什麼矛盾的?”林倩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從小就喜歡被關注啊,現在才是一條街,以後我要讓全中國全世界都關注我。”

    “芙蓉姐姐也很受關注!”青奮挖苦了一句。

    “我是想被關注,不是想被笑話!”林倩說道:“一個可以因為美麗、德行、功業而受世人關注,但如果是因為醜態和醜聞,那就太悲劇了。”

    “你不覺得這樣‘喜歡被關注’的心態是一種虛榮嗎?”青奮好像在故意挑刺,不過這也似乎是一種常人的想法。

    “又是混淆概念!”林倩說道:“小孩子希望被父母關注、被老師關注;少女希望被男生關注;上班族希望被上司關注。希望被關注是一種正常的上進心理。所謂虛榮是被扭曲了的‘關注心態’,嘩眾取寵、出乖『露』醜或者以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方式來強繃麵子,這才是虛榮!”

    “儒生嘴巴太厲害,不跟你說了!”青奮苦笑。

    正是春末夏初,愛美的女孩子們紛紛穿上了漂亮輕薄的衣服在街上展示著自己的美麗。林倩為了裝QQ禦姐算是包裹得比較厚實,但風衣收腰收得實在漂亮,青奮忍不住看了幾眼,又看了幾眼……

    “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林倩顯然看出了青某人的心思,悠悠『吟』了兩句詩:“白居易曾經有兩個家『妓』,一名樊素,一名小蠻。樊素小嘴漂亮,小蠻腰肢纖細,白居易便作了這兩句詩來稱讚她們。本來小蠻腰是一句略帶香豔的閨閣之語,但用著用著也就放開,成了普遍稱讚女『性』腰肢好看的用語了。”

    “姐姐啊,我知道你學問廣博,古今通殺。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我在你麵前很慚愧啊!”青奮無奈苦笑,萬幸她沒男朋友,否則也一定是件很幸苦的事情。林倩聞言微微一笑,也就不再打擊青某人的自尊心了。

    杭州動漫展,林倩直接拉著青奮來到了霹靂布袋戲的展區。青某人沒看過布袋戲,對這些大木偶自然是沒什麼興趣,不過做得到是挺精致,也不會讓人厭惡。林倩自己是霹靂道友,當然看得津津有味,還不時給青奮解說這一個個木偶的故事和事跡,仿佛那曾經是一個個的活人一般。

    “霹靂布袋戲是台灣的作品,可以說是現代將中國文化韻味演繹得最好的電視劇。它和金庸的小說某方麵有共通之處,糅雜了佛、道、儒等的理念,而且是中國化的佛道儒,琴棋書畫五行陰陽都有涉獵。為每個角『色』配曲等設計很有中國戲劇的味道在麵,作為一部娛樂作品而言,堪稱中國文化的代表了。”

    果然沒幾句話又扯到了文化上,青奮苦笑,看來她也就偶爾孩子氣一下,本質還是個先生。

    她好像是個朋友不多的人!青奮看著林倩的模樣,突然生出了這麼個念頭。從昨天去肯德基和講課時竟然都沒帶上一兩個幫忙的同學朋友,到今天看動漫展竟然預定計劃也隻是孤身一人,這完全不符合常態。

    “對了,怎麼昨天和今天,你搞這些活動都不見你約同學幫忙啊?”想到什麼說什麼,青奮把心的疑『惑』直接問了出來

    “今天動漫展,女生感興趣的不多,男生的話,我又不想約他們。”林倩遲疑了一下才如此回答道。

    其實細想想也挺怪異的,從昨天到今天,兩個陌生男女就這麼撞在一起的過了兩天,自己這個本來就沒什麼社交關係的人也就罷了,林倩這麼個本地人居然也陪著自己這樣度周末,對這個年紀大人來說確實不太尋常。

    “這個人叫柳生劍影”林倩突然指著一尊偶說道:“他是整部霹靂我最喜歡的人物之一。”

    青奮抬眼看了看,比起其他偶,這並不是一個帥哥。

    “他是一個執著、堅毅、簡單、純粹的人。”林倩連用了四個雖然是褒義但顯然並不很令現代人欣賞的詞。“他畢生追求完美的劍道,甚至到了看似沒有感情的地步。對勝敗不在乎,對生死無所謂,不在意是被利用還是怎樣,一切隻看是否有利於證他的劍道。”

    這有點像她自己,某種程度上的共鳴嗎?青奮揣摩著。

    “他曾經認為完美的道需要放棄一切情感,友情、愛情、親情,對善惡的判斷,對對錯的分際統統需要放棄,他的大半生似乎也是那麼做的。但事實上,他從來沒成功的丟下半點這些東西。

    當他遇到令自己心儀女子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不再專注不再集中,自己的劍不再完美。他曾試圖放下突來的愛情,但最終卻發現‘情’原來那也是道的一部分。情如大江東流,萬法自然不可勉強,否則,隻是讓心與劍背離得越來越遠。

    劍亦道,情亦道,不棄劍,不棄情,一任自然才是道之所在。所謂‘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隻是一句不明白人的癡語。如來和卿又有什麼背離之處?”

    這話似乎有所深意有感而發,難道是以前她一次失敗的戀愛經曆造成了她戀愛觀的詭異?女生不本來就是用來攻略的。青奮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順口說道:“這樣的悶『騷』男人也會有女人喜歡?”

    “他隻是簡單純粹,不是悶『騷』!”林倩糾正著青某人的錯誤認知:“他很會說情話呢!——‘我思念你了!’——簡單,真實,多直接,多動人的情話!”

    “我思念你了!”青奮突然低頭湊到林倩耳邊,將那句有些肉麻的情話給說了出來。

    憑良心說青奮隻是想開個玩笑,戲弄一下對方,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可誰曾想這句話就像輸入了正確的密碼,青奮看得清楚,身前人耳朵上的絨『毛』好像都立了起來,臉像喝醉了酒一樣泛起紅暈,身體竟然微微顫抖,這麼大的反應反倒把青奮嚇了一跳。

    “鬧什麼鬧!”反應過來的林倩有些真的惱了,狠狠捶了一下青奮快步走出了展廳,青奮莫名其妙還是沒想明白自己剛才那句話怎麼惹出這麼大反應,隻能快步跟著她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林倩看樣子還是不想跟青奮說話,青奮也隻能苦著臉跟在她身後一步遠的地方,莫非自己剛才的玩笑很過分?也不算啊!

    正在這時候前麵突然一輛摩托飛馳而來,後座上的小子猛一伸手把一個女人的包給搶了,駕駛員再一轟油門,物主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摩托已經疾馳而去。

    這一幕大概發生在十步遠的地方,摩托正正衝了過來,後座上小子連頭盔都沒帶,一臉興奮表情,想是覺得收獲頗豐。

    “攔住他!”林倩的話音還飄在空氣中,青奮早已經抬起了手臂。駕駛摩托的小子一頭撞在了手臂上,效果如同撞上了鐵杆。摩托打著滾翻出去,前後兩人也在地上滾成了一團。萬幸駕駛員還戴了頭盔,要不然這個速度撞上鐵杆,直接撞死也不奇怪。

    落地兩小子大概也是身經百戰有經驗,一翻身爬起來腰彈簧刀就拔了出來,凶神惡煞那意思誰敢靠近就捅死誰。一邊朝著摩托跑去,看樣子還沒束手就擒的打算。

    青奮上前一腳一個,兩小子在地上都老實了,他們腸子差點被踹斷了。包主跑過來揀起包,對著兩人是千恩萬謝。

    “帶他們去派出所吧!這麼熟練的動作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林倩一指兩個小子,眼睛看著失主。

    “不,我不能去。”失主是個中年『婦』女,一聽就慌了起來:“你們好意我心領了。可這些小飛賊人很多,抓了這兩個他們都會惦記上我的,到時候我全家都會不得安寧的。這件事我謝謝你們了,姑娘,你也快走吧!”說完話好像生怕林倩還會拉著她,一溜煙跑得飛快。

    “哈哈哈哈,嗚嗚。”兩個小賊想笑,但又肚子疼,結果發出一陣詭異的動靜。

    看熱鬧的已經將這圍了起來,不知誰打了110,兩個附近的警察也正快步跑過來。

    沒了苦主,這事兒難道就這樣算了?林倩想了想,突然微微一笑,將自己的包扔在了地下,然後指著兩個小賊說:“你們搶了我的包!”

    兩小賊笑聲嘎然而斷,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強行栽贓的女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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